“主子,太子妃来了。”守在外殿的霓裳进来禀告。
“既然太子妃来了,我便先回去了。我那里研究出一些新的菜式,过几日便请你去尝尝。”敏嫔起身对文萱说了一句,便带着人离开。
太子妃瓜尔佳氏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带着个穿着粉红茶花穿蝶旗装的女子。
“见过姨母了。”瓜尔佳氏笑着给文萱行了半礼,坐下后又对文萱说:“恭喜姨母升妃,我带了些礼物过来,姨母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
“要恭喜,派个宫女过来贺礼便是了,何必亲自来呢?”文萱看了看瓜尔佳氏隆起的肚子,“看着有七个月了吧。我先前一直静养着,也没过问你的身体,这胎怀得可辛苦?太医可有说这胎是男是女?”
没错,太子妃又怀孕了,算起来应该是第三胎了。
“一切都好,这孩子乖巧得很。”瓜尔佳氏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本来我也想问太医的,但是爷说了,不拘是男是女,只要是我生的便是最好的了。”说罢又羞涩地笑了笑。
“你与太子向来鹣鲽情深,倒是羡煞旁人了。”文萱毫不客气地笑着说,“你怀着孩子,毓庆宫的事情也别揽在身上,好好休息才是正理。”
“如今我不过是拿着一切用度的印章,其余事情都是李佳侧福晋跟程佳侧福晋在做着,倒也不辛苦。”瓜尔佳氏一边跟着文萱说话,一边用眼角瞥了瞥坐在她下首的女子,见她蠢蠢欲动的样子,很是不屑地弯了弯嘴角。
文萱看人素来毒辣,见着那个女子一副想要插话的模样,便问道:“是我眼拙了吧,跟在你身后的人看着倒是挺陌生的。”
“倒是我忘了。我此番来,一则是给姨母贺喜,二来嘛,是带我们爷新纳的侧福晋梅日根哈拉氏给姨母请安的。”瓜尔佳氏点了点那个女子坐着的位置。
“塔娜见过姨母,给姨母请安了。”梅日根哈拉氏见瓜尔佳氏介绍了她,连忙起身问好。
“塔娜,这个名字倒好,是珍珠的意思。”文萱仔细瞧了瞧梅日根哈拉氏,身上的衣裳大体食补逾矩的,但衣摆镶嵌的滚边却绣了大红色的花样,头上装饰的东珠也超了侧福晋的份例,皱了皱眉,跟瓜尔佳氏对视了一眼,才道:“起来吧。”
“谢姨母。”梅日根哈拉氏欢喜地站了起来,“姨母看上去真真年轻,倒不像是两个阿哥的额娘了。”
“你嘴真甜。”文萱笑了笑,心里却很不客气地吐槽:老娘眼角都有细纹了,看上去年轻个鬼!
“得知姨母今日封妃,塔娜便央着太子叫太子妃也带着塔娜来了,姨母不会怪塔娜不请自来吧。”梅日根哈拉氏一坐下就大开话腔,吧啦吧啦地好生说了一通太子如何宠她,最后才道:“塔娜那里还有从蒙古带来的金饰,姨母若喜欢的话塔娜便让人给您送来!”
“我不爱戴金,这些首饰侧福晋自个儿留着吧。”文萱听着梅日根哈拉氏的话,便知她是一个空长着一张好脸皮的人,当下道:“我与太子妃还有事,侧福晋若无他事的话便先请回。哦,对了,按着嫡庶尊卑的规矩,侧福晋身上是不该有大红的装饰的,还请侧福晋好好检查一番,不然被太子知道了,只怕就坏了侧福晋在太子心中的位置了。还有,我虽为太子姨母,但左右不过是太子跟太子妃给我面子罢了,侧福晋可万万不能这样称呼我,该叫我顺妃娘娘才是。”
说罢也不看梅日根哈拉氏瞬间难看的脸色,只吩咐人将她请了出去。
“姨母这通话到时叫我听得好生痛快。”瓜尔佳氏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梅日根哈拉氏仗着自己是蒙古出身,对着毓庆宫里的那些女人就是一阵打压,其他两个侧福晋她也是瞧不起的。本来我是想一个人来姨母这里的,却不想她死缠烂打地非要跟过来,爷是被她纠缠得烦了,又不得不顾及蒙古那边的颜面才叫她跟来,倒让姨母看笑话了。”
“无妨,不过是个不长大脑的女人罢了。”文萱毒舌起来也是十分厉害的,“她既不是黄金家族博尔济吉特氏的人,也不是什么蒙古大姓,该管教的时候就要管教,省得给毓庆宫惹来麻烦。”
“我明白的。”瓜尔佳氏哪里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只不过蒙古送嫁的人还在驿站,我跟爷也不好立即发作了她,只能先忍过这段时间。”
“你心里有数就好,只是子嗣方面……”文萱知道康熙登基以后,宫里就没有蒙古血统的孩子出生过。太子是皇位继承人,若子嗣中出了个蒙古血脉的,只怕蒙古那边又要蠢蠢欲动了。
“这事儿我跟太子已经有主意了。”瓜尔佳氏笃定。
文萱这才点点头,跟瓜尔佳氏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太子身边的何得柱寻来,瓜尔佳氏才上了轿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