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晁盖笑骂说道,可是心中一暖。
都说刘黑子痴傻,可是这半路捡来的娃娃,哪里是个傻子,分明是憨直的。
这样的人,最是忠诚可嘉!
这乱世将近,有本事的人很多,可是忠诚之人很少。
想要有一个忠诚的人,确实是非常艰难的。
外面的诱惑很多,如何不被刺杀,以及确保手下忠诚,这一点非常关键。
“爷爷要让俺滚,俺马上就滚。”刘黑子憨憨说道。
“你有心护持我,我干嘛要赶你走?来来来,一起走一截。”晁盖招招手。
刘黑子龇牙大笑,一溜烟跑到晁盖身侧:“爷爷,俺今天杀得可痛快了。”
“痛快吗?呵呵,说明你天生是吃这碗饭的。”晁盖笑吟吟说道,“晚上我看你喝得挺多,没醉吗?”
刘黑子舔舔嘴唇:“这酒没什么劲,都是果子泡的,喝点酒,再喝点水,俺出门撒泡尿,然后就醒了。”
“瞧把你给吹的!一会我回家了,你就回去陪孙二娘吧。我听人说,这母夜叉杀了何涛,也是个厉害角色呢。这是立了功劳啊。回头军寨会奖赏的。”晁盖笑着说道。
刘黑子不以为然:“她是走了狗屎运,正好何涛一头撞死在她那。她也是累了,回来就去睡觉了。”
晁盖道:“那娘们没弄什么幺蛾子吧?”
“嘿嘿,没呢,那娘们喜欢俺,说一年之后便嫁给俺。”刘黑子笑吟吟说道。
“可以啊!”晁盖露出讶异之色,暗想道:“难道粗人有粗人的好处?这是把那母夜叉给征服了?”
刘黑子道:“俺娘说过,对娘们不要有太好的脸色。太给脸了,就容易蹬鼻子上脸。”
“你娘看得长远,看样子教你不少东西。”晁盖哈哈一笑。
刘黑子喃喃道:“俺娘说,她想看俺生很多孩子,现在她不在了,可是俺一直记着。”
晁盖心情也是一窒:“人生一世长如客,犹如春夏秋冬,一岁一枯荣,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人生苦短,快乐甚少,既然你的母亲有这个期望,那就按照去做就行了。她一定会知道的。”
刘黑子目露感激之色:“多谢爷爷教诲。”
“你很好,比我预想的更要努力!这次立下大功,会重重有赏的。”
“俺不求什么赏赐,只要能够跟随在爷爷身边,俺就高兴快乐。”刘黑子认真说道。
晁盖轻拍他的手臂:“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等一下,那边的工匠坊怎么还有灯火?”
晁盖突然停住脚步,此刻已是夜半,那工匠坊的灯火亮堂。
“那是柳建南的酿酒作坊!”刘黑子提醒说道。
晁盖点点头,突然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
刘黑子一愣,也跟着闻了闻,忽而眼里发光道:“好像是一种酒的味道。哎呀,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香啊?”
晁盖面露喜色,脱口而出道:“莫不是那小子给我倒腾出来了?”
“爷爷,柳建南倒腾出啥了?”刘黑子一副好奇的样子。
晁盖捏了捏鼻子:“你不急着回家吗?要是回去晚了,孙二娘会不会找你麻烦?”
“他敢!俺跟着爷爷就是办正事!她要敢撒野,我把她屁股都打烂。”刘黑子眼珠子一瞪,“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娘们在我这就得听话!”
“行!希望你继续保持,不要有一天变得我不认识了。”晁盖笑吟吟说道。
刘黑子还要再说,见晁盖一步步朝酿酒作坊而去,他情不自禁嗅了嗅,惊叹道:“太香了!柳建南那小子一天到晚都在作坊里面,经常都睡在隔壁的小房间,这小子连自己的屋子都不回去。”
晁盖也是面露讶色,还真是一个研究狂人啊。
不过也很正常,有些人天生就是研究人才,只要让他们能够一天到晚的研究,那就是一切。
作坊门外,站着四个卫兵,在这里值班,见到晁盖两人,刚要施礼,晁盖摆摆手,四个人忙不再出声。
晁盖推开门,登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暗黄色的光芒,笼罩在整个工匠坊中。
柳建南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就穿了一条犊鼻裤,正在一个大桶一样的装备前,来回操作,他满身都是汗水,唯有一双眼睛,冒着亮光!
“柳建南!这么晚还在忙呢?”晁盖喊了一声。
柳建南一回头,见到晁盖和刘黑子,先是一喜,转而喊道:“晁盖哥哥,黑子哥哥,正好你们两个来了,我正好酒要出来了,你们快来给我帮我!若是今晚这酒成了,只怕我真的要炼出来了!”
晁盖神色一喜:“小柳啊,你真的倒腾出来白酒了?”
“现在还不知道呢!就看这一次的出酒吧!要是出得好,那就是了。”柳建南忙得满头大汗。
刘黑子眼神都变了:“你这小子到底酿的什么好酒?我怎么觉得这么香啊,一会可得给我弄点喝喝!”
“行啊!前提这酒不出毛病,要是出毛病,还得浪费许多粮食呢。”
晁盖把上衣一扒:“不慌,我们都来给你做打下手。你只管吩咐。”
柳建南急得团团转,当即道:“火候是够了,现在马上要出酒个,刚才有个工匠一直在给我帮忙呢,后面闹肚子了,我只好一个人先弄。”
“行了,其他话别说了,先搞酒再说。”晁盖瞅着炉子的火,烧得旺旺的。
火苗晃动,蒸气萦绕,刘黑子也扒了衣衫,犹如一头野牛,不断扒拉着。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三个人忙得头晕目眩,忽而,柳建南喊一声:“我要出第一炉酒了,这关可不能出问题了!”
雾气鼓荡中,刘黑子瞅着酒水往外流淌,心疼地道:“哎呀,这酒怎么不接啊?太浪费了!”
“黑子哥,不要去碰,这掐头去尾,头酒不能碰,有毒的!”
黑子吓得一缩手:“这是什么酒啊?还有毒?”
柳建南道:“我一会跟你说,先出一桶酒水再说!”
刘黑子舔了舔嘴唇:“赶紧的,这个酒太香了!怎么说,俺也要吃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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