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日,吴用又盯梢一阵,终于确定,那年轻男子,便是宋押司的同僚,名叫张文远,此人真的跟阎婆惜有奸情。
吴用亲自出了一趟城,跟晁盖商议一阵后,他有急匆匆赶回来。
这一次,他要亲自把这个消息带给宋押司。
郓城县衙,签押房。
黑脸宋江,今日脸色很是不好看。
只是他皮肤黝黑,即便上了脸,也瞧不出什么。
济州府那边传来消息,梁山竟然再次大败了官军,官军死伤惨重,变脸何涛都战死了。
不过,战报当中语焉不详,何涛到底是怎么死的,并没有细说,只说有人立功。
此番济州府下达文书所属州县,知会地方收剿。
此刻宋江拿着文书,心情也是复杂至极。
一早知县相公看了公文,便吩咐宋江,早点做出文案来,送到各镇各乡,一体防备。
“当日我偷偷去报信,只是想做最后一次人情!只是没想到,晁盖这帮人,居然是一群杀才啊!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之前杀死官军五百人,这次竟然有消灭数千人官军,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宋江一人自言自语,只觉得那晁盖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晁盖了。
“晁盖啊,你这是要变成杀人狂魔,走上一条不归路啊!”宋江站起身,来回踱步,心情变得越发越差。
不但如此,想到晁盖派刘唐送来的金条!
偏生那刘唐胡乱惹出事端,现在关押在牢房中。
若是此人熬不住用刑,将他出卖的话!
额间冷汗滴滴答答,宋江眼神变得阴冷无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往后定要断了与晁盖等人的来往,晁盖无法无天,劫持生辰纲,杀死何涛,这是灭九族的大罪,乃是取死之道!”
宋江心念百转,当即将文书弄好,吩咐左右早些贴到各乡去。
等处置完公事,宋江心情糟糕得很,一方面是因为晁盖,另一方面又是为了刘唐。
他只收了一根金条,只是这也是麻烦事。
不想还好,越想宋江越是恼恨,直接将怨气都洒在晁盖头上。
“我又不差你钱,偏生要送,却给我一个麻烦!晁盖啊晁盖,你害人不浅啊!”宋江面露怨毒之色,一个人出了县衙,这会太阳落山,正好看见门前卖汤药的老王头。
宋江这会气恼,肚子又饿,径直上了摊子。
那老王头一见来人,慌忙道:“宋押司,刚刚下值吧?还请安坐。”
宋江大咧咧一坐:“今日受了一些气,不想回家,正在这里吃点汤。中午随知县相公吃了一些酒水,这会头还晕得很。”
老王头笑着道:“那上点儿二陈汤,正好给宋押司解解酒。”
“也好!劳烦。”
老王头有心讨好,去挖了浓浓一碗二陈汤,送到宋江桌前:“宋押司只管慢用,小老二再去忙活一二。”
宋江点点头,将这汤吃完,身子骨也爽利不少,顺势掏钱道:“来,这是汤钱!”
老王头赶忙推辞道:“不可不可,宋押司平素常照拂小老二,一碗汤而已,万万莫要付钱!”
宋江还要再说,见这老头点头哈腰,一阵讨好,只能作罢。
吃完汤,宋江也不知道去哪里,一阵乱走,忽而听到身后有个声音。
“宋押司稍等!我给押司算上一卦。”
一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宋江猛地回头,一看来人,细细一观,登时大惊失色,赶忙将他拉扯到僻静巷子口。
“吴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让你早些出城,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走?”宋江脸色都绿了。
这吴用搞什么东西?
事到如今,到处都在抓捕梁山贼寇,你这厮怎么还在这里晃荡?
难道要害死老子不成?
吴用好心道:“实在有一件重要事情,想要告诉哥哥,此事关乎哥哥名誉,特来告知。”
宋江眉头一皱,按耐住心头火气,闷声道:“那你说吧!莫要耽误时间!”
吴用心中一冷,他冒着危险来,这宋江怎么如此怠慢?
事已至此,吴用只好道:“那阎婆惜背着兄长,与那张文远苟合,两个人有奸情啊!”
宋江脸色大变:“吴用!我好生待你!你怎么这般诅咒我?!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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