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吉利挑的这座山头,青树绿水,背靠一座迎天石壁,前头平阔的视野,每看过去一次,都让人觉得心情舒坦。
这日,正当苏吉利瘫在长榻上晒太阳,享受着海阔天空的风景时,眼皮却突的被人当头遮了阴。
睁眼一看,就见自云端落下来个长白袍滚金边打扮的仙人,一手执卷,一手执笔,匆匆忙忙。
“周仙官?”苏吉利都快忘记是什么时候见的这位天庭小仙,周真严了。
算起来,他与她还曾师出灵台山同门。
周真严虽然仙务繁忙,对这位与苏三五分相似的苏吉利却是印象深刻,他收起笔卷,特别有礼停在五步外作了个揖。
“苏姑娘,好久不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苏吉利回了礼,随后就反应过来这件事。
北俱芦洲虽然山川平阔,可有些地方却没办法收信诀,比如这座山头……更何况,她从未与旁人提过她在北俱芦洲的消息。
周真严微微一笑,温润而泽,“看来上次鹏翼并未和你过多介绍过我的官职。在下如今任职在四值功曹内,正是其中最繁忙的值日仙,平日也会负责一些民愿祈祷,苏姑娘可记得前段时间在附近起香落定之事?”
苏吉利一拍手,“哎呀!我就说当日烧香后有些奇怪,难不成我这香还真的烧到地方了?”
看着面前与苏三如出一辙的活泼姑娘,周真严笑的更加温和,“正是!那日我刚巧路过,就接到了你烧香的消息,因而才能循着过来。”
苏吉利挠了挠头,“周仙官找我何事?”
周真严肃了脸色,“鹏翼出事了。不知道鹏双霜可与你提过她母亲,也就是鹏翼的姐姐之事?”
苏吉利挑挑眉毛,“有所耳闻。”
鹏双霜曾经提过一嘴,说她母亲年轻时犯了错,一直被关在某处,不知生死。
周真严继续道,“此前我与鹏翼在一起时,只听他提过姐姐身故,和外甥女相依为命,谁知道前些日子他突然让我从旁人处借了破佛珠,说怀疑姐姐没死,结果他拿走破佛珠后,连人带珠就都不见了。”
“什么意思?鹏双霜呢?”苏吉利终于拧起了眉毛。
上一次见到双霜他们两个,还是去流云山脉送阴阳典给孙麟的时候,是了,当时鹏翼看到阴阳典后就不太正常。
“鹏翼什么时候从你这里借走的破佛珠?”
周真严皱着眉摇头,“也就两个月前的事,是鹏双霜突然来找我,说她舅舅音信全无,这件事有关于阴阳典和破佛珠,她能想到的也只有你我,我才会替她来给你递个消息。”
干舅舅有难,这事儿她还真得去问问,苏吉利谢别周真严,刚要架云飞天而去,却被周真严一把拉住。
“苏姑娘,飞不得!北俱芦洲不能飞。”
“?”苏吉利手脑没反应过来,还掐着架云诀,“为甚不能飞?”
她带猴子大部队来的时候可飞过好几次呢。
周真严指了指头顶,“这片地界归真武天尊管辖,他座下时从不允许北洲上头有妖魔横行无忌,我无妨,可你得注意啊!”
“……可是我来的时候,飞过好几次,都……没事啊。”苏吉利后怕的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