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有最好的妇产科医生,不怕,啊~”
掌心勾住夏小梨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抬起来,俯首在她额前安抚轻啄,温柔低哄:
“对不起宝宝,都是我的错。”
“要不给你咬一口?别哭了,嗯?”
见女孩还哭得抽离不出来,薄唇又往下移到湿漉漉的眼睫之上,拇指在红肿的眼皮上抚了抚,又落下一吻。
刑赫野直起身,垂眸睇着她,故意打趣:
“坏了,要是小宝贝像她妈妈这么爱哭可怎么整,家里一哭就两个悲伤蛙。”
“悲伤蛙”对夏小梨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被坏心眼地搅乱了正在发酵的情绪,夏小梨直接噎住了。
红肿的杏眼,望着笑得温柔又蔫坏的刑赫野,瘪着的唇瓣微微发抖,不知是要往上翘还是往下撇。
她抽噎着又恼又想笑,真想咬这坏人一口!
最后哭堵了的鼻子不通气,直接喷出一个意料之外的大鼻涕泡,毫无悬念地沾到了坏心眼逗老婆的刑三爷衣服上。
刑赫野:“……”
夏小梨:“quot(oДo*)……”
夏小梨的神智回笼,危机感“滴滴”报警,她直觉抬手要去擦了毁尸灭迹,又有点嫌弃地顿住了。
还哭什么哭?跑呀!
夏小梨当机立断,起身要溜。
刑赫野比她更快,手臂一伸就把人摁回了腿上,拧着眉探手从桌边抽两张纸擦了擦身上,又盖住夏小梨的脸,捏她鼻子,十分嫌弃道:
“夏小梨,你这鼻涕虫,脏死了。”
“从初步检查结果看,还是得住——”
周逸明意思意思敲一下就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乖乖。
比“刑赫野要当爹”更惊悚的事情出现了,他居然给人擤鼻涕!!!
夏小梨一惊,直接要弹起身,被刑赫野摁住,抱着放回凳子上。
他站起身,示意周逸明出去说,后者秒懂,拿着病历本抬脚折返出去。
刑赫野又抽了张纸,用姥姥洗脸式手法囫囵擦了擦夏小梨的脸,温声交代:“在这儿坐着等会儿。”
夏小梨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还应该要住院的。
刑赫野走到一半,又快步折返回来,弯腰托起夏小梨的下巴,在嘴上重重亲了一口,发出“嘬~”声。
“乖,老实待着。”
-
与此同时,在下一层的某间病房里。
唐悦陪谢晚凝闲聊了好一会儿,见刑砚勤回来了,才起身说明天再来看她。
病房里剩下两个人,气氛有些古怪的沉默。
刑砚勤把带来的新鲜花束摆在床头柜上,“晚上感觉好点了吗?”
谢晚凝“嗯”一声,靠回床头上,神情不冷不热,连最开始得知流产时,都是表现得最平静的。
刑砚勤默了默,温声开口:“你知道吗?在这之前。”
谢晚凝转头看他,“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她的态度,让刑砚勤想到那天晚上两人的争执。
谢晚凝手一恢复,就马上要飞巴黎签约为期一年半的全球巡演,这件事,他作为未婚夫,在她出发前的前一晚才知道。
此前他们商量好了,趁着手受伤休息备孕,在结婚第一年把孩子生了,以后不耽误她的事业。
现在这改动,就意味着她在巡演结束前都不可能怀孕生子,也就是要等两年。
这对刑砚勤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他等不起。
所以,当时两人爆发了订婚以来唯一一次的争吵,不欢而散。
谁知,不过半个小时,她就摔倒流产了。
“晚凝,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晚凝沉默地坐在床上,目光震惊又受伤地望着刑砚勤,放在被子里的手却用力攥紧了。
刑砚勤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怎么能这么想,哪怕他们之间最开始是利益结合,但利益往往比感情更坚固不是么,何至于此?
他抬手抹了把脸,诚恳道歉:“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实在有点伤心,巡演的事等你养好身体再谈——”
“砚勤。”
谢晚凝打断他,平静道:“我们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