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换在任何时候阿波罗都会觉得醉人,然此刻却因为在这个时候道出了他的身份,让阿波罗刚刚升起的情燥之意瞬间退却了不少。
阿波罗蓦地抬起头来,目光追寻着阿芙洛狄忒的眼睛。从阿芙洛狄忒那双漂亮的眼眸中,阿波罗看到了促狭,揶揄和戏谑,却独独没有愤怒。这认知让阿波罗原本有些慌张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阿芙洛狄忒是怎么发现他身份的?
阿波罗十分好奇,然药效还没有过,他并不能说话,发出的声音也是与一般的鸟无二。
似乎是知道阿波罗的意思,栀庚摩挲了一下阿波罗的头,示意他看向水中,“你这里,是月桂树编织的冠冕形状。”
阿波罗闻言低下头,这才发现随着方才阿芙洛狄忒的一番清洗,他头顶上的羽毛已经被擦洗干净,露出了本来的颜色,那是比他身上的羽毛颜色更亮一点的黄,这团明显不一样的颜色分布出的形状是他常年戴在头顶的冠冕。
阿波罗有些懊恼,是他太急切了。在赫尔墨斯告诉他赫拉去了芝维拉加山之后,他怕晚一点,那位任性的天后会对阿芙洛狄忒不利,所以在赫尔墨斯将他变成鸟之后,他十分急切的就朝着芝维拉加上飞去,以至于并没有特意去看自己变成鸟的模样。
赫尔墨斯果然是一个狡猾的家伙,故意在对他的伪装上露出一份瑕疵,为了让阿芙洛狄忒生气他的伪装和欺骗,给阿芙洛狄忒留下一个他太阳神居心不良的印象。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阿芙洛狄忒并没有生气。
阿波罗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既然阿芙洛狄忒没有生气,那这次这样好的机会他岂会白白浪费?
估摸着药效的作用时间,阿波罗打算先做点什么来分散阿芙洛狄忒的注意力。
事实上,栀庚非但不会生气,对于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他还会主动配合,虽然他不知道此刻阿波罗在想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期待接下来阿波罗会怎么做。
等我。
阿波罗用沾上水的翅膀在浴池边缘的地上写了这两个字后,就直接飞出了洞外。
很快,阿波罗就飞了回来,嘴里含了几根小树枝和细细的蚕丝。将嘴里的小树枝和蚕丝吐出来,阿波罗就这么靠在浴池边,嘴和手并用着,就这么直接做起了竖琴。
阿波罗的速度极快,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把小竖琴就在栀庚的见证下诞生了。
做完这些后,阿波罗对着栀庚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那眼中流转出一抹光,那是即将履行一份小秘密的甜腻。
栀庚想起了离开奥林匹斯宴会时对阿波罗的承诺,他答应了这位才华横溢的音乐之神,在另一个地点听他的演奏。
阿波罗知道阿芙洛狄忒回忆起了在奥林匹斯山的那份承诺,他十分愉悦的将竖琴固定在浴池边缘,直接就用翅膀开始弹奏起来。
尽管这竖琴极为简陋,琴弦也只有短短五根,但在阿波罗的手中,琴似乎被赋予了更动人的魔力,一支低柔的甜美的曲子倾泻而出。
这琴声平缓而悠扬,像是开在出春里灿烂美丽的花,舒展的花瓣里溢出了甜窟的情绪,又像是一首旧画书里婉转动人的诗,每一次拨动间都跳跃出了一串串名为爱意的音符,近在咫尺、无比满足,更心生渴望。
如此小心翼翼,不热络,如润物细无声。
栀庚慢慢闭上眼睛,细细的呤听,他能从这首音乐里听出阿波罗的情意,十分温暖且阳光,并且将所有的躁动和炽热都变成最轻柔的曲调。
不知道听了多久,当音乐停止的时候,栀庚睁开眼,阿波罗已经恢复了人身。
这位英俊不凡的太阳神,此刻正赤.裸着身体靠在浴池边缘,下半.身隐没在水中,只露出健美的胸膛精壮的腰腹。金色的发丝黏在他富有弹性的蜜色肌肤上,使得阿波罗整个人带着几分随性又慵懒的性感。他单手撑着脑袋微微侧头,专注地凝视着栀庚,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令人沉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