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拉开车门让郁霈先上去。
司机自来熟,一听地址是平成大学就笑了,“哎哟平成大学那可是个好学校,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考,不过没考上,差了200多分,小伙子你高考考多少分啊?”
陆潮往后一靠,“我也差两百多。”
司机笑说:“哟,还保密呢,该不是状元考上的吧?”
陆潮勾着点笑,半真半假笑说:“没开玩笑,真差两百多,家里给学校捐了两栋楼上的,能上着大学主要靠啃老,哪有什么状元,全靠家长负重前行。”
司机:“……”
陆潮一句话把司机整沉默了,后半段车程十分安静,安静到郁霈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打着瞌睡听车里的录音半梦半醒。
下车时他睁了睁眼,打了个很轻地呵欠,觉得有些头晕。
晚上打了一场架让本来就痛的筋骨和头更加胀痛,郁霈一进门就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昏昏沉沉洗完澡实在没力气洗衣服了,便收在盆里打算明天再洗。
陆潮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看郁霈白衬衫没系上的两颗扣子,眸光不自觉往露出来的一小片胸膛和凹陷锁骨上偏了偏。
漆黑长发黏了一撮在颈侧,湿漉漉的往下滴水,白衬衫很快就被洇出一片透明。
陆潮晚上被褚思文撒酒疯灌了不少酒,此时酒劲儿才有点上来,很轻地喘了口气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我去洗澡。”
卫生间里还有些没散的雾气,郁霈换下来的衣服堆在盆里,白衬衫下露出同色的内裤一角,搭在灰色的盆沿上若隐若现。
陆潮脑海里忽然浮现某天早上郁霈换衣服的场景,一颗鲜红的烙印在脊椎上的小痣,还有纤瘦不盈一握的腰。
陆潮把水温调到最低兜头浇下来,脑子里又突然蹦出郁霈咬着饼干凑过来的样子,刚平顺的呼吸顿时又沉了,连带着耳里也浮现那一声类似喘息的“潮哥”。
陆潮让冷水冲得浑身冰凉才觉得平静几分,出来时郁霈已经睡着了,侧着身朝向床外,漆黑的睫毛覆盖下来,原本苍白的嘴唇有了些许红意。
陆潮也有些困了,关灯上床刚闭上眼没几分钟就听见一道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宿舍里无比暧昧。
陆潮倏地睁眼,“你能别……”
眸光一滞,剩下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微弱月光下,郁霈两只手紧攥着搁在胸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郁霈。”
陆潮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又在床栏上拍了两下还是没反应,原本就重的呼吸更急促了几分,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陆潮蹙起眉,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到郁霈床上略微蹲下身,只见他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微张的嘴唇也红得不似平常,抬手拨了下他的领口,连脖子都红了。
“醒醒。”陆潮蹙眉拍了拍他的脸,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