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的唇舌凶猛而霸道地侵占,用舌尖去顶他的唇缝,甚至咬住他的下唇迫使他张口。
濡湿的陌生触感瞬间夺走他所有的思考和应对能力,所有意识和感知全部汇聚到那一点上。
郁霈上一世端方清正,从没被人这样掐着腰肆意狠吻,浑身都在发抖。
片刻后,陆潮松开他,用指腹蹭去他唇上水泽。
郁霈回过神,未经反应的一耳光打在他右颊,掌心隐隐发麻。
陆潮躲都没躲,磨蹭着他的唇问:“恶不恶心?想不想杀了我?”
郁霈气得说不出话。
陆潮反倒笑了,“不想就是没那么讨厌,小公主,给我个机会让我追你。”
郁霈眼睛通红,嗓音却冷:“你的愿望达成了,我们两清。”
两清?
陆潮让他气笑了,别人用愿望要挟,他也答应?
郁霈胸膛起伏,哑声说:“我不喜欢男人,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也不要……再这样,我不会客气。”
说完推开他快步离去,连徐骁和他说话也没听见。
徐骁头一次醒这么早,迷糊又茫然地看从外面回来的陆潮:“你俩起这么早干嘛?”
陆潮:“没你的事,继续睡。”
郁霈下楼练嗓晨跑,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吻,没带任何情欲,只是试探。
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郁霈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仰头望天,雪片落在眼睛里,他恍惚想到自己刚被卖进科班的那天。
“父亲”双手接过两枚银元,舔着一口黑牙跟班主点头哈腰,扭头给了他一耳光,命令他老实待着不许跑,以后科班就是他的家。
那时候他瘦弱,仅仅一耳光就鼻孔出血,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上一世他活的很紧,忙着活下去忙着学戏出科、养天水班。
他没有半分时间考虑感情,也从没有动过那个念头。
在那个乱世曾有人提出用黄金万两买他,他直接让文思原样扔出去。
郁霈抬手遮住眼睛,心里杂乱无章。
陆潮问他要“追求机会”的时候眼里不掺杂半分杂质,和梁钟拐弯抹角的暗示与被揭穿的恼羞成怒不同,他坦坦荡荡,说要他就是要他。
他没觉得恶心,只觉得心乱如麻。
好在他就要走了。
郁霈轻舒了口气,只要躲过这几天就行了,但下午他就知道了,世事不打算如他所愿。
他甚至觉得这世界在和他对着干。
因为他脚崴了。
上午练功走了一下神,脑子里闪过陆潮那一吻时脚腕同时传来钻心的痛。
陈津绕着他肿成馒头的脚腕担忧:“这怎么办啊?看起来好像很严重,不然直接去医院吧?”
“不必。”郁霈对这个有经验,笑了笑:“修养几天就好,现在还得养清河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