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有一天他得让郁霈连本带利还给他。
岑忧脚伤了,就那么乖乖坐在一边背戏文。
一来二去, 整个清河班都知道这个年轻的班主有一个男朋友,也非常习惯他无比自然地在训练告一段落时, 上台给郁霈擦汗、喂水。
他俩足够坦荡, 大家也都习以为常,连叶崇文甚至都能打趣两句。
陆潮坐在石桌旁,撑着下巴看郁霈和肖听在唱断桥, 情真意切爱恨交加,院子里满是锣鼓胡琴声,热闹鼎沸,烈火烹油。
陆潮舔了舔牙尖, 随手扯了张纸来涂涂画画。
他听着耳里的声音,给anna拨了个电话, 一接通对面立刻如临大敌:“您又有什么事!”
陆潮:“……我又不是来要你命的,一点小事。”
“你能有什么小事?”
陆潮边勾勒线条,边淡淡说:“你帮我找块地,要离清河班不太远的,不难办吧?”
“这到底不难办,你要地干什么?要多大的?”
陆潮想了想,“四万平吧。”
“多、多少?”anna大惊失色,嗓子都快喊劈了,“清河班那是老城区,到处都是商场民居筒子楼,我上哪儿给你扒出四万平!!!”
陆潮画了两笔流畅的水袖,笔尖微微一顿,“两万平?”
“你把我埋那儿也办不到,两平都费劲。”anna喊完稍微平静了几分,心平气和地问他:“你要这么大块地干什么?”
“清河班太小了,人都挤这儿不合适,总租人剧院演出也不方便。”
anna眼前发黑,听着他倦懒悠闲的嗓音,恨恨地磨了磨牙:“合着您这是千金博美人一笑呢!等着,我想办法找找能拍的地再跟严总商议了给你答复,但清河班那儿肯定是不行。”
陆潮:“嗯。”
上午的练功时间结束,临近演出郁霈也不敢太逼他们,给他们留了三个多小时的午休时间。
“那我们先走啦。”
“下午见。”
郁霈也累了,抹着汗从台子上下来看陆潮还在画什么,走过去一低头发现是水袖轻甩云手回眸看花观鱼的……他?
陆潮画画功底一般,大开大合的线条反而有种桀骜不驯的美感。
“为什么我手上有根铁链?”郁霈捏起他面前盘子里的水果咬了一口,微微蹙了蹙眉:“好酸。”
郁霈习惯性把剩下半片水果递到陆潮嘴边让他吃,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人跌进陆潮的怀抱里。
陆潮从后面拥住他,“想把你锁起来,不想让你这么累也不想让你跟别人一起唱,我想把你锁在家里只给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