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点悬浮在楚鸿眉心空间中,这是来自龙神的馈赠,楚鸿刚一查看就露出震惊之色。
“居然真的是心法!”
九六玄功,相传是在远古成型的法,流传万世,分别在上古、中古时代经历过几次修正完善,是人族最正统、最强大的心法,可以统御万经!
“了不得啊,这炼起来不得无敌了!”楚鸿大喜过望,随即又有些失望,条件太过于苛刻。
此法近乎道,只有特殊体质、特殊命格才能承载无穷道韵,需要全身血液全部化为血精,肉身成圣,需要至少灵慧境九重天才能运转起来。
楚鸿诵读晦涩难明的经文,尝试了一番,刚一运转,一股恐怖的危机感笼罩全身,有形体即将崩裂之感!
“来日方长,还得加倍努力……”
收归心绪,起身走向贺若兰房间,敲门后无人应答,李希音李玄机许乐乐等居然也都不在,感觉奇怪。
“不会是跟着赵俊看热闹去了吧?”他低语道。这时街道上传来一阵阵喝喊声,想了想,提步走下楼去。
…
“哼,和尚,今天你们不自缚双手磕头认错,保准让你横尸当场!”几个衣着锦绣的青年男子,身后跟着一大群家丁护卫,围绕着场中两个白衣僧人。
周围更围得水泄不通,大都是修士,凡人看到这种状况一向有多远跑多远。
两名僧人脚下已经躺了十几人,声声哀嚎,不是捂着肚子就是抱着手脚。
旁边还有两具女尸,像是一对母女,静静的躺在那里,早已没有了呼吸。
“是非对错已经很清楚了,几位施主真要苦苦相逼?”
楚鸿走近了,顿时又惊又喜,两名僧人一个不认识,不过这是第一次接触到佛门,同源啊!
顿时又感觉奇怪,那大和尚浑身肌肉鼓胀,五阶武僧,纵横灵慧境都没问题,怎么被困在这里?
据传佛教被打为“异端邪教”,早年间遭到世家圣地的屠戮,举教搬到西方凉州以西才躲过灭门杀戒。近年生存环境稍好些,所以不时有入世佛子入世历练。
“哼,苦苦相逼?这位大师你在说笑?不是你先动手打伤我这么多兄弟?”领头的锦衣公子轻蔑道。
楚鸿在人群里果然看见了赵俊贺若兰等人,绕到后方挤了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明明是这几位公子当街调戏女子在先,甚至逼死了这对母女,我不过劝说几句,就对我大打出手,师兄出手那都是为我解围。”这名僧人看上去和楚鸿差不多年纪,眉清目秀,但毫无疑问,他肯定也是入世佛子之一。僧人双手合十,望着那对母女,目光悲戚。
“那我管不着,现在我只看到我的兄弟们躺在地上,不磕头认错就等死!”锦衣公子像是没了耐心,伸手示意后方的随从出手。
两名男子顿时上前,抽出了刀剑。
大和尚拧着眉头,他若放开在场没人是他的对手,但也有所顾虑,这位公子哥是苏杭府太守之子,地上躺的几乎都是官宦子弟,个个嚣张跋扈,纵马人群,当众逼死女子,所以旁边的八戒忍不了。
围观人群敢怒不敢言,这是苏杭城,这些公子哥横着走了十几年。
看到楚鸿,赵俊感觉有些怪异,道:“不是没兴趣吗?”
“行功完毕,听见吵得很。”简单的与几人聊了几句,了解了原委,楚鸿顿时为那对母女感到惋惜,为两名僧人抱不平,对这些公子哥充满了愤怒。
“大夏律法呢?”
“我的楚大学士,你以为这里是朝歌呢,这地上躺的几乎都是官宦子弟,律法?只能是他们的工具。”赵俊翻着白眼道。
场中,大和尚突然对着前方拔出刀剑的两人微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如果道理讲不通,小僧还略懂些拳脚。”
而后精壮的身体像是猛虎出闸,片刻间人仰马翻,所有围攻者全部被打翻在地,痛苦哀嚎阵阵。
“好!”围观人群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而后竟响起冲天喝彩声。
“打得好,打死才好!”
可想而知,这些人有多不得人心,甚至深恶痛绝。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远方传来,实力不济者在颤抖,这是有高手来了。
“当街行凶,视我大夏律法为无物吗?”这是一个中年人,悬浮空中,身着黑铁甲胄,眼神冰冷,盯着二执。
“黄叔,黄叔快救我,我要死了!”地上躺着的一个青年突然大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中年人哭诉。
“贫僧由西而来,一向遵守大夏律法,何来视无物?”大和尚僧名二执,此时眯起眼道。
“呵,你当街行凶是遵守律法了?城门口的城规没看过?当街行凶可就地格杀。”
“是非对错这位将军一问便知,这地上母女二人被这几人活活逼死,很多人都可以做证。”
“哼,佛门邪教之徒,这母女二人不是死于你手?当街打杀我大夏子民,当是死罪!”
“这位将军,我劝你好好说话。”二执突然再次眯起眼。
围观的人闻言顿时飞退,同时在心里面伸了个大拇指,真是......有性格!
也有愤怒者抱不平,大声道:“明明是吴恒出的手。”
“不错,我亲眼所见,就是这几人出的手。”
“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官府果然够公正!”
“和尚,你去找州牧,请州牧主持公道。”
......
黄行一声冷哼:“找州牧?州牧大人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必去麻烦他了,苏杭衙门受理即可。”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二执瞬间明了,往前走了一步。
“怎么?你还想对我出手?”黄行顿时笑了。
地上哀嚎的公子哥们顿时来劲了,纷纷出言攻击二人。
太守之子鼻青脸肿,从地上爬起,他已经悄悄捏碎了几块传信玉符,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他看着僧人,恨声道:“真是狗胆,连我都敢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二执铁青着脸,这小子的心声在说,要将他抽筋扒皮,最好是府尉蔡平能在牢里问出他心通这门神通,然后将其拴在城门口,充当守门狗。可惜了这个美貌女子,下手重了一点,这么刚烈的可是少见,最具滋味.....
何其歹毒的心思!
这时,人群后方又出现了几人,纷纷让出一条通道,其中一人着紫色三品孔雀服,苏杭府太守吴畏,旁边还有名妇人,雍容华贵,贵气逼人。
“父亲,母亲!”太守之子吴恒急忙喊道。
一片见礼声。
也有一片嘘声。
陆续还有不少人赶到,都是文武官员,地上躺着的人一个个连滚带爬跑到自家人面前,高声哭诉着两位邪僧的罪恶。
太守阴沉着脸,不断扫视四周,当看到赵俊李玄机楚鸿一行人后心里猛地一跳。边上的妇人摸了摸儿子紫青的脸,厉声呵斥,“你是吃仙心神人胆了?敢在苏杭城行凶,真当大夏律法为摆设吗?”
“是是非非很清楚,还望太守大人秉公执法。”低着头的八戒小和尚正欲开口,二执将八戒拉到身后,道。
“是很清楚,宗派中人不遵大夏律法,你当街打伤这么多人,按律当斩。”太守吴畏道。
“呵,几位公子当街调戏民女,那女子含愤自杀,太守这么的不分青红皂白?”二执有些发怒。
“是吗?与我去衙门公堂好好说吧。”吴畏祭出太守令牌,二执脸色一变,他五阶武僧是很强,但也还强不过苏杭五万大军,太守的心声告诉他,一旦他敢反抗,立马调集城军围剿,沉着脸一起去往衙门。
很多修行者不忿,但也敢怒不敢言,宗派与大夏是对立的,不报备称臣就等着围剿,而报备称臣了自然低人一等。
楚鸿与几人说了几句,而后迈步跟上,脑中思索着怎么帮忙解围,不论如何,这也是来自家乡的道统,日后很有可能会亲临一趟,探之究竟。
苏杭城衙门设立在城中心,与楚鸿想象的不太一样,修建得堂皇正大。
围观者非常之多,但都被拦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