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谋心中隐约有种危机感,昏君太反常了,朝中六部的权力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傅相。”
西门彻忽然跪下,他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属下不才,愿意为傅相分忧。”
这话属实有些谦虚了。
西门彻的才能,整个大乾没有人比傅仲谋更加清楚。
可傅仲谋却摇了摇头,“此时还不是你的机会,这两个位置早有人选,你放心,本相对你的期待可不止于此。”
西门彻闻言脸色瞬间一变,傅仲谋这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年了,原本等傅仲谋登基他就可以登堂入室,可现在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傅相,王卞到了。”
下人前来通传。
听到这个名字,西门彻微微一愣:“琅琊王氏?”
“嗯,王氏特地安排的人,此人不错,年少有为,昏君挑不出毛病来。”
傅仲谋也不多解释便直接去和王卞谈去了,只留下西门彻呆呆楞在原地,脸上尽是狰狞地苦笑。
什么再等等,分明只是想让我当一条狗!
和王卞这种人不同,西门彻天生聪慧,可背后没有如王卞那般北境,他可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往上数八辈家中都是农户,无一读书人。
西门彻有些心寒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似乎终究无法改变在傅仲谋心中的印象。
狗始终是狗,士族子弟和贱民从出生就决定了未来。
难道当傅仲谋的狗,就是他此生的极限吗?
西门彻心中不服......
与此同时,傅仲谋终于见到了王卞。
“听闻府上噩耗,傅相节哀。”
王卞长相儒雅,彬彬有礼,浑身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气息,说着便将一个小盒子双手呈到了傅仲谋面前。
“这是家中长辈让小侄带来,还望傅相笑纳。”
傅仲谋接过打开一看,正是一尊雕刻着傅蓉容貌的玉像。
世家就是不同,总能将事情办的滴水不漏,让人心中舒服,跟那群贱民完全不一样。
“王家有心了。”
傅仲谋感叹一句,而后叫人将玉相收起,这才和王卞聊起正事。
“明日早朝,本相打算推举你为工部尚书,你只要在宫外等候,进入朝堂之后,什么都不要说听着便是,入朝为官,切记一句话,言多必失。”
王卞连忙点头,心中早已经万分激动。
这一当官就是朝中大员,一步登天,给谁谁不激动?
“多谢傅相栽培,小侄一定不负众望。”
王卞连忙跪地拜谢傅仲谋的恩德,如傅仲谋这般人物,和诸侯王、世家皆是有利益连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仲谋又和他说了一些明日的注意事项,足足聊了一个时辰,王卞这才茅塞顿开的离开了傅府,想着今晚定是睡不着了,明日就是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离开傅府回到客栈,正要进门,王卞耳边便传来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
“三郎......可否......可否......给家中一些银两......”
听到这声音,王卞顿时皱起眉头,眼中腾起一抹浓浓的愤怒,“你怎么寻来了?!”
昏暗的月光下,一个抱着孩子穿的破衣烂衫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和衣着华丽的王卞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