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花孤城跟着老法王一同进了大雪山,半路上碰上了那位羽衣道士。
羽衣道士伴着那玉顶佛光一同登场,这开场的气派手笔不可谓不大,这飘飘欲仙的开场几乎就要亮瞎了花孤城的那什么眼。
“他当真是没有半点武功?”花孤城再次询问了老法王一句。
“没有。”老法王肯定的点了点头,末了又加了一句。“至少,现在没有。”
羽衣道士,缓缓从坡顶走下,遥遥向众人行了一礼。一举一动之间,说不尽的出尘欲仙,气态举止上决计挑不出半点瑕疵。
花孤城扬扬眉头,看来这个年轻的道士似乎还真是一个高人。但没有武功防身的这种高,常常会让花孤城感到十分担心。这是虚高,容易撞到吊扇。
羽衣道士礼毕起身,又向前走几步,面上依然带笑,寒暄道:“大-法王,阔别多年,一切可好。”
“多谢相卿关心,一切无恙。”老法王称这年轻道士相卿,似乎是老相识的模样。向来不学无术,又不怕出丑于人前的花孤城当场就拉了拉毒客卿的衣袖,问了一句。
“这羽衣道士什么来路。”花孤城声音说的极轻,自信这身无半点武功的高人决计听不见。花孤城一边问,一边看向那依旧微笑自顾与老法王寒暄的年轻道士。
毒客卿想了想,对年轻道士的身份隐隐有猜测,不是特别笃定的回答花孤城,说到:“按着古书的描述,此位神仙当是与老法王一个时代的大天师,羽衣相卿。这羽衣相卿当年贵为大天师,乃是天下道统执牛耳者,身份地位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庙堂都能与孤城派的那位老祖宗分庭抗礼。当年,天下儒释道三家学说鼎立,表面看似一团和气,交融并蓄。内里却是互看不顺眼,暗自较劲。更为稀奇的便是三家各自内部也常常争执不下,为争一个执牛耳的位置而打的头破血流。当年佛家西部以老法王师尊为首,东部却奉天龙寺空相大师为尊,轮转寺与天龙寺各自派出数十名得道高僧坐而论道,说是论道,实际上是辩经,就是吵架,谁赢了谁就是佛门第一。”
故事发展到这里,花孤城的好奇心便就完全被挑了起来,急忙问道。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两方僧人辩了六日六夜,人人都是声嘶力竭,然而偏偏是难以分出一个胜负。小道当日喝的微醺,听禅听的不甚烦躁,一脚踢碎大门,嗯,就是踢碎了。立在大厅就喊了一句:大音希声。而后那帮僧众都傻了眼,便是没傻眼的,看着那一地木头渣儿也统统都装傻了。于是,轮转寺便就赢了。”
羽衣道士接过毒客卿这个穿越数百年的故事继续讲道,然而故事却再也不是一个故事,活生生的羽衣道士活生生的讲述着一段活生生的回忆。
毒客卿见羽衣道士发话,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恭敬行了一礼,羽衣道士微笑回礼。
花孤城愣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为什么是轮转寺赢了?”
羽衣道士轻轻一笑,毫不避讳的说到:“当年小道还是大慈法王座下的一名弟子,乃是大-法王同门师弟。花施主与天龙寺方丈交好,乃是忘年之交,看不惯小道莫名其妙的这一脚就助轮转寺夺下了天下第一的名号。于是单枪匹马杀到轮转寺,轮转寺五百罗汉拦不住花施主一指天威。便是师尊与我等师兄弟联手亦是不敌,那一日,花施主转动转经筒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周,只因心中有一事不能放下,未能转下那最后一周,可惜……而后花施主翩然离去,轮转寺一众僧人齐力压制那转经筒逆转之力,师尊甚至舍了性命,最后轮转寺却还是坍塌去了一半……自那以后,小道便无法再做喇嘛,而后离开轮转寺,做了道士。”
此时此刻,前因后果,水落石出。
花孤城瞪大了眼睛,心中骇然,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上辈子是如此的绝世风骚,简直是迷倒万千少女啊。不过风骚也是需要实力作为基础的,当下的花孤城却是没有这种实力。
“你们,你们,认错人了吧……”花孤城摇着头,只想着自己与轮转寺有着如此仇深似海,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当下只想着打死也不承认。
“花施主当年庙堂纵横,马踏江湖,自然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如此不智之事。花施主当年一举一动如今看来俱是布局缜密,超轶幽远,不由得不让老僧佩服。”老法王看出了花孤城的心思,出言宽慰道。不过这一番赞美之词听在花孤城耳朵里却是味同嚼蜡。老法王似乎是在夸赞自己,但又好似跟现在的这个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此刻,羽衣道士站在老法王身前,朝前一指。“大雪山近来多了好些客人,你们不是第一批,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批。但你们这一来,雪山中无端中怕是会多出几分杀意。”
羽衣道士若有所指的望了花孤城一眼。
老法王古今无波,轻声叹了一口气。“当年的因,今日的果。”
年轻道士又朝老法王行了一礼。“是了。”
毒客卿听了羽衣道士与老法王的话,终于明白了这花孤城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天龙寺的空相禅师会请他,轮转寺的老法王会敬他。原来他是他?
此时此刻,毒客卿也隐隐明白了,为何孤城派一定要请老法王护送花孤城去那大雪山。
当年马踏江湖的他,去往大雪山拜会一剑仙,凭着花孤城此刻这点实力,当真是与赴死何异?
毒客卿站在原地,心生犹豫,问了花孤城一句。“大雪山,还去不去了?”
花孤城隐隐间觉得毒客卿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一开始花孤城还有些疑惑,可到得最后,花孤城细细一想便也就弄明白了其中蹊跷。淡淡一笑。开口道:“去得去不得,由得我安排么?随遇而安吧!”
羽衣道士走在前面带路,花孤城与老法王跟在其后。毒客卿吊在后面,依稀可辨的与老李头说了一句。“今生今世做过他的跟班,这辈子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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