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栀瑶很早便醒来,她起来坐到靠窗的软塌上,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儿,从里面打量着外面的雪景。
外面淅沥沥飘着雪花儿,没有昨日那般大,但是却十分耐看。
“小姐,喝杯热羊奶暖暖身子。”
墨晚将热好的羊奶端进来,递给她,笑着说:“今天风停了,外面也不是很冷,小姐要出去走走吗?”
“嗯,好。”
白栀瑶也是突然来了兴致,从软塌上下来,穿上墨晚为她做的厚厚的羊皮靴,跟着墨晚出去。
出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墨云,他双手微红,还有些肿胀,看样子的冻了。
印象里,墨云不善言语,为人也清冷,不爱扎堆儿,总是一人在一处待着,可做事十分稳健。
看着墨云冻红了的手,白栀瑶微微蹙眉,问:“手怎么了?”
墨云抬眼看了一眼白栀瑶,随后立刻低下头,闷声说道:“没什么。”
“他啊!”墨晚看墨云这个闷葫芦就生气,说:“就是个木头!跟他说了多少次了,都不停!让他回屋歇着就行了,周围都有暗卫守着呢,可他就是要站在门口守着。身上没一处好地方,都冻伤了!”
“是墨晚说的这样吗?”
墨云低着头,过了许久才发出一个‘嗯’的字音。
白栀瑶笑了,说:“你不用守在我门口,就像墨晚说的,有那么多暗卫呢,你怕什么?不会有人能伤害得了我的,所以放心去休息吧。”
墨云依旧低着头,说:“国师大人让我来保护你。”
“...可保护我的人够多了,你无需这般。”
“我要保护你。”
见墨云这般执拗,白栀瑶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告诉他说:“我知道你会保护我,我也相信你。”
能从白栀瑶口中说出‘相信’儿子,委实是不容易的。
听到白栀瑶说信任自己,墨云略微有些惊讶,他缓缓抬头,说:“我会保护小姐。”
看着墨云这认真又偏执的模样,白栀瑶笑了出声儿。
墨晚也是被他这执拗的性子气地摇头,“你啊!就是个呆子!”
被墨晚骂作‘呆子’的墨云丝毫不在意,就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白栀瑶看着他冻伤的手,喊了墨晚回屋,随后进入空间找了些治疗冻伤的药出来,出去递给墨云,“这支药膏一日三次,抹在你的伤口上,注意保暖,很快就会好。”
墨云看着包装怪异的药膏,接了过来,跟白栀瑶道谢,“多谢小姐。”
“还有,就是...你不用一直守在这,平日里有墨晚陪我,几乎寸步不离,暗处又有安慰在我不会有事的。如今整个云山,没有能对我造成威胁的人存在,所以你放心吧。”
墨云低下了头,不语,用无声来表示抗议。
白栀瑶见状,也是气笑了,说:“既然如此,那我命令你回去休息,一直到你身上的伤势好了之后,再来保护我。不然,我现在就写信给凤翎夙,让他召你回去,就不用跟着我了。一个连我的话都不听的人,我不需要。”
听到白栀瑶放狠话,墨云才肯答应。
他看了一眼白栀瑶,随后转身,捏着她给的药膏回去了。
墨云走后,白栀瑶问墨晚,“他一直都这么执拗的吗?”
“是啊。”墨晚点头,“我们四个是从小被国师大人带回去的,从小我们不管是训练还是衣食住行,都在一起。我们四个的性格都不同,墨云的话,就一直是个闷葫芦。原本以为他长大后就会好,可谁知,越长大,性子越闷。还越来越执拗!但凡是国师大人给他安排的任务,他必然会一丁半点都不差地去做,所以墨蓝不是很喜欢墨云。”
白栀瑶点点头,笑了笑,“执拗的人,执拗起来是真的很让人害怕。”
“就是啊!”
说完,二人在院子里三步,踩在松软的雪上,留下一串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