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膜贴的有点黑,但他还是隐约的看见了里面坐着一个人,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着,他伸手打开了车门。
蓝亦诗眼泪汪汪的看向他,嘴角翕动了半天也没发出声音。
她本来想在第一时间让他看见自己的,可她见夜修抬着烈士的灵柩先下了船,连忙返回车上,这个时刻,儿女情长不能要,他们要尊重烈士。
她在车上向烈士敬礼致敬,她在车上默默的为烈士流下眼泪。
“媳妇儿……”夜修眼圈微微一红,抬脚上了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唇已经覆在了她的唇上。
夜修没有恋战,很快便移开了唇,他捧着她的脸上下的打量着她。
“怎么一点都没胖!”
“肉都长在这里了。”蓝亦诗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夜修轻勾了下唇角,垂眸看向她的小腹,惊喜的笑道:“大了这么多!”
“三个多月了。”
蓝亦诗见公公走了过来,拿来夜修的手,紧紧的握着。
司机给欧阳逸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欧阳逸上车后,对司机说道:“把隔板放下。”
蓝亦诗的脸微微一红,“爸,不用。”
“放下来吧,你们俩有话就在车上说,夜修今天最少得忙到十点才能回去。”
这才是欧阳逸要带蓝亦诗来的真正目的,儿子回来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怕蓝亦诗等急了,这才把她带过来。
隔板放下后,夜修抬起两人紧握着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闺女还闹腾吗?”
“不了,过了三个月我就不吐了。”蓝亦诗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夜修,她看不够,就想这么一直看着。
“辛苦你了。”
“真正辛苦的人是你。你有没有受伤?”
“傻瓜,我是指挥官,坐镇后方,你说我会受伤吗?”
蓝亦诗低笑了声,“也是,你要是受伤了,那这个仗也不用打了。”
“媳妇儿……”
“嗯?”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离开你以后,我只能每天在心里默默的叫你。”夜修轻轻抚摸了她的小腹,“闺女,你老爹回来了,你欢迎我下行不?”
夜修等了半天,媳妇儿的肚子也没个声音,夜修不死心的把耳朵贴在了蓝亦诗的肚子上。
蓝亦诗轻轻摸着他的头,笑着说道:“他还小呢,再有半个月,他就能踢你了。”
“他踢我那你疼吗?”夜修抬头看向她。
“不疼。”
“不疼还行,你要疼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舍得收拾你闺女?”
“闺女和媳妇儿能比吗?你才是陪着我过一辈子的人!”
蓝亦诗低笑道:“这才走几天,你的嘴就甜成这样!”
夜修笑着坐了起了,“你也觉得我的嘴甜啊?那给你再尝尝。”
他说着便吻上了她的唇。
蓝亦诗轻轻拍了下他一下,含糊不清的说了句:“爸还在车上呢。”
夜修轻轻咬了下她的粉唇,“他看不见。”
“能听见。”
“我听不见!”
蓝亦诗和夜修对望了眼,蓝亦诗红着脸推开夜修,
夜修踢了脚隔板,“爸——有您这样么,关键时候你插话。”
欧阳逸很认真的解释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真听不见。”
夜修撇了撇嘴,“鹤翔,你把这破隔板给我弄开。”
司机看了眼欧阳逸,见他没反对,连忙收起隔板。
夜修把着座椅探身问道:“老爷子,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欧阳逸回头看向儿子,“没话说,就是想看看你,你说,你跟你媳妇儿和闺女都腻歪半天了,就不能让我看看你?”
“看,管够看!”夜修把脸往前凑了凑,父子俩四目相对,眼中都溢出了泪水。
欧阳逸连忙转过身,长叹了一声,“我还能看见你,可那二十几个孩子,他们的父母却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夜修偏头看向车外,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司机鹤翔叹了口气,“欧阳大将,欧阳少将,你们要节哀,是战争就会有伤亡。这一仗可是要载入史册的一次的战役,用时最少,伤亡最小,烈士们会含笑九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