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罗心下微叹,历若海刚刚那一枪已经让己方除自己外功力最高的钟仲游心存畏惧,这战不用打也知道结局了。他的手缓缓在胸前结出数个手印,最后做出一个双手手指交叠,食指指尖相对的外狮子印,嘴里轻吐“吽”!
历若海提枪越入了战群,手中长枪由一杆幻化出无数的枪影,偏偏敌人个个都恍若以为历若海是全力攻击自己,正待规避,耶罗的真言适时的传入了众人心中。
藏传密宗也叫做真言宗,对于佛家“轮”研究最为深刻,耶罗刚刚摆出来的外狮子印是激励人勇敢果断、遭遇苦难奋起反抗的作用,而“吽”字在佛家六字真言中却是意味着“关闭地狱门”虽然我还不知道“关闭地狱门”是何作用,不过敌人全部变得强硬是一定的了。
只见刚刚还心存顾虑,畏手畏脚的钟仲游首先冲了上去,一双铁笔在其手中就象是荆轲的鱼肠般刁钻、狠辣“邪佛”那近百年的魔功岂是易与,这一刻居然和历若海手中的乌金枪斗了个旗鼓相当!
历若海冷哼一声,漫天枪影簌的不见,乌金枪随着他后撤的手收回到了身后“无枪势”!
突兀的转变,让刚刚还在竭力抵抗的六位“宝树王”一个踉跄,身子不住的向前倾斜。六人的站位霎时被前面的钟仲游打乱。
“君临天下”正死死缠住天命教众人的庄节、沙天放眼里枪影从动,平生第一次见识到了“邪灵”的可怕。“君临天下”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功力手法,而在于其施展出来后,那莫可抵御的压迫力和统治力,这一招也只有冷酷至执着的历若海才能完美的发挥,风行烈还不行,太嫩。
似乎是在呼应历若海,我在同一时间也彻底放开了心神,手中仙澜轻扬,如随风柳絮飘向耶罗。手中仙澜在狭窄的空间内变了七种姿势,由简入繁,又由繁达简,就象是一对爱侣情人抚面似的,掠过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噗!”最为强壮的转轮圣王被历若海的乌金枪滑过金轮,击穿了其护体真气。
“谁敢在京师撒野?”一声厉喝从皇城处传过来,浑厚的嗓门衬出这人的不凡。
“当!”
耶罗似轻还重的接下了我手中的攻击,上身微微晃动,露出一个微笑道“有人来打搅我们的战斗了,不若再找时间如何?”
我好笑道“此刻占尽上风,耶罗你叫我怎能罢手?”
耶罗面似恬然,叹了口气道“有时候见到的未必就是事实,象里老师刚刚还说伏袭你万无一失,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我蓦然无语,刚刚父亲那我也没想到会出事。等等,父亲!炸药!我猛然对大街中央的众人大喝道“小心火药!”
“啪!”耶罗脚下一紧,房顶的数片青瓦顿时破碎,人亦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我懒得去管了,因为大街中央赫然连环爆炸起来!硝烟弥漫。
刚刚赶到的严无惧目瞪口呆,大明朝自来禁止火药在民间流动,大部分都被军部封存,而造成这一系列的爆炸,没有几百斤药粉绝不可能做到。这下子,不当当是城戊司要承当治安的责任,就连军部也要清洗了。
还好,有我的提醒,历若海他们及时的规避到了街边,没有直接面对中央的爆炸,不过一个个灰头土面的是少不了了。
烈震北看了看历若海,大笑道“若海你自出道来,还没这么狼狈过吧?”
历若海眼神望向逃远的敌人,无奈的笑道“希望下次不会直接面对皇城的大炮。”
我的身影闪动,走到历若海身边“没想到敌人胆子大到这种程度,在应天城里面放烟花,这可是触犯了老朱的逆鳞啊!”二伯咳嗽了一声,吐掉口重的烟灰“呸!方夜雨那小子早就疯了,要不是疯了,他也不会瞒着庞斑去干掉上官鹰!惹得浪翻云亲自出手。”
历若海脸上一笑,喃喃道“浪翻云,浪翻云!”
严无惧一直站在不远处,他可是非常熟悉这些“乱臣贼子”的身份,不论是历若海、封寒,还是烈震北,都不是善与的角色,甚或历若海在众人心里丝毫也不逊于浪翻云,毕竟他真正的面对过庞斑。
我心里不是很放心家里,忙对严无惧道“指挥使若无任务,不知可否派些手下保护一下我的府邸?不然那些匪寇还不知会用什么手段。”
严无惧一抱拳“皇上就是命下官来保护太傅的,既然如此,下官先行去调动人手了!”说罢,头也不回,匆匆而去。
历若海掸掉身上的灰尘,笑道“希文不必着急,方夜雨他们到了你的太傅府说不定会有不少惊喜的。”
“哦!”我心中一动,心绪平复下来,整个人不可思议的陷入到“朝彻”的佛境。好奇怪,这种境界似乎呼之不来、驱之不去,也不知何时来、又何时去,玄妙非常。而我同时也感应到了不少的气息,其中有一个是我见过面的鹰缘的,他依然在太监村,而另一个强大至极的气息去正向他那去,若我没有猜错,当是庞斑了。而除开身边的历若海和退去的耶罗,我还感应到了另一股无匹的气场,而那气场就在。我转头望去,正是我的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