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惠不出声这点倒是跟盈盈一样,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不过陈维新处理陈盈盈的伤口时,动作轻柔又谨慎,这点是他对姜晓惠做不出的。
正要放下她的脚,陈维新看到姜晓惠的脚踝上也有两道伤口,旁边还有血痕,看得出是新伤,不过伤口上的血已经自动凝固了。刚刚他整个人都只顾着陈盈盈,竟然没想到她打碎杯子的时候碎片也许也会划到姜晓惠。他替她擦掉了脚踝上的血迹,贴了几个创可贴,才又放下她的腿。
陈维新有些歉意,毕竟事情因他邀请她来这里而起。
陈盈盈最初被接来,还没有确诊的时候,也有其他人见过陈盈盈发病,那些人大都觉得这个女孩是个疯子,有的人吓得落荒而逃,有的人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也是为什么陈维新一直把她保护的那么好的原因,甚至外界把自己说得多么不堪,他也决不允许泄露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姜晓惠是第一个,在看过盈盈发病之后,找到医药箱出来,又清理好一片狼藉的人,不仅如此,而且她没有评判,也不多加追问。
陈维新想,他该试着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谢谢这个多年来一直在他的手下冲锋陷阵的员工。
“谢谢。”他说。#9416#8462ǐ#8556ǐū#9416#8462ūωū.#8573о#9436(shiliushuwu.com)
姜晓惠张口,“陈总,我在你手下干了五年。今晚,是你第一次对我说抱歉,也是你第一次这么诚恳地跟我说谢谢。”然而她深知,他的抱歉,他的谢谢,却不是因为自己努力工作而得到的回报,而只是因为那个在楼上陷入睡眠的女孩。
“差点被你骗了,”姜晓惠摇了摇头,“原来陈总这里有主了。”她指了指他胸口的位置。
“小心祸从口出。”陈维新警告。
姜晓惠勾了勾嘴角,“口是心非的本领,我会跟您好好学习的。”
陈维新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姜晓惠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真恨我自己高中的时候光顾着学习,现在的好男人都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她回到客房,拿起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二十多条未接来电和叁十多条短信。
解锁屏幕,发现这一切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姜晓惠没好气地回复:有事吗?
本来以为他都睡了,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怎么不在家?”电话那头传来焦虑的声音。
“我睡了。”姜晓惠的声音略显冷淡。
“我今天下班就开车来你家楼下了,灯一直没亮过,敲门也没人应。”
“你也是在美国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连跟踪狂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我只是关心你。”对方的声音透露着疲倦。
“那好,我告诉你,我今晚睡在我上司的家里。可以了吗?”
“姜晓惠!”他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全名。
“原来你还知道我姓姜。”
“我恨这个姓。”
“醒醒吧,姜瑜明。”姜晓惠一字一顿地说,“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姓,可能我理都不会理你。”语毕,她便挂断了电话,被子拉过头顶,把一切烦恼都隔断在被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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