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眉心微蹙,不解地看着堵住自己去路的车子,只见车里后面下来个人,头上还带着头罩,里面是纱布,就这样跑出来了。
那人是沈澜。
贺池看到她这样跑出来,心中真是震撼极了,这个丫头不要命啊。
她想要调头离开,不触霉头,但后面来了车子,躲不过了。
显然,沈澜是来堵自己的。
贺池把车子停在路边,没有下车,也没有开车门,而是先打了120电话,通知医院过来接病号。
沈澜从车里下来,直接走到了贺池的车边,站在那里,目光冷冷地看着车里的贺池。
贺池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任何动作。
沈澜本来是有一些生气的,但现在看到车里一动不动的贺池也慢慢冷静下来,一时之间有些懊恼。
她跑出来,就是找贺池算账的。
如果不是贺池说了什么,姐夫不会对自己这样冷淡,一定是贺池的原因。
“你给我打开车门。”沈澜怒斥道。
贺池只是划下一点车窗,看着她,道:“沈小姐,以你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应该走出来医院,你这样是对医院和自己不负责任!”
“这个你管不着。”沈澜怒斥道:“我来找你算账,是不是你跟傅禹森说了什么,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搭理我了。”
贺池垂下眸子,道:“你觉得,他是那种随便被人说一句话,就干扰了行为和决定的人吗?”
“你肯定闹了。”沈澜冷眼看着他:“他以前对我说话格外的温柔,现在都不想理会我了,就是因为你的出现,你在闹脾气,所以他才会有所收敛。”
贺池微微蹙眉,看着沈澜的脸,那张脸格外的白,没有血色。
整个人因为这个大手术又躺了这么多天,看起来格外的虚弱,好像风一刮就会倒了一样。
看到她如此,贺池也不忍心多说什么,只是道:“沈澜,你姐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傅禹森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也很清楚,就不要再执着了。”
“你执着了这么多年都能够得偿所愿,怎么好意思说我呢?”沈澜没好气地反驳。
贺池一下怔忪,点点头。“你要这样说的话,确实,那你不该来找我,我执着的时候也不曾跑到人家面前给别人带来纷扰,你这样真的是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沈澜没想到贺池这样说话。
她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有多大度呢,在我姐夫面前总是装的特别老实,实际上很小气。”
贺池看看她,道:“沈小姐,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谁敢跟你多说,怕被你碰瓷。”
“你!”沈澜气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贺池本想不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但看到沈澜这样执着的样子,不得不开口道:“沈小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适合跑出来吗?”
“你少评价我。”沈澜怒斥:“你给我下来,我们理论一下。”
“不下!”贺池道:“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你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实在怕你对我碰瓷,坦白说我惹不起你。”
沈澜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难堪过:“谁碰瓷了?”
“你啊!”贺池道:“你现在这样子随时都可能晕倒,我们谁也负不了责任,你就这样从医院跑出来,也给医院带去了太多的麻烦,坦白说,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至于你喜欢傅禹森也好,想要嫁给他也好,都去找他,别找我,只要他愿意,我无所谓。”
“是吗?”沈澜嘲讽道:“你会这么大度?”
“傅禹森喜欢谁我左右不了,但一定不是你,如果是的话,不会跟我结婚,你心中所想,他不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沈澜在原地站了一会,没来由的勃然大怒,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最后生气变成了生闷气。
她忽然一个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你欺负我!”沈澜就坐在了贺池的车前面,堵住去路,也不走了。
这过往的车辆实在太多了,纷纷看向她。
一瞬间,这边就阻塞了交通。
贺池虽然打了120,但还是觉得应该给谭律打一个电话。
于是电话拨过去,那边接了起来。
贺池道:“谭先生,沈澜现在在你们公司楼下的路上堵住了我的去路,我已经打了120。”
“啊?这真是一个事儿祖宗啊!”谭律立刻道:“夫人,我马上过去,我刚到公司,还没停车呢。”
“好!”贺池挂了电话。
一分钟不到,谭律的车就来了。
谭律一眼看到了前面这情况,立刻下车,走到前面对沈澜道:“沈二小姐啊,你这又是整的什么幺蛾子呀,好端端的不在医院里,你真当自己命大吗?有什么事情不得等到养好了身体再出来吗?”
一看到谭律,沈澜立刻就没好气,抹了一把眼泪,大声指控:“都是你,谭律,你太坏了,你故意不让姐夫来看我,你和贺池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