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潾坐在行馆中,独自发愣。想起自己昨日死乞白赖的跟着朱见泽去于集,他泛起一个苦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傻到想见一个只见过两次的女人。这几年就因为喜欢到处游历,引来皇上的猜忌,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要不是装傻充愣,说不定早就丢藩入狱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拉拢拉拢朱见泽,给自己的找一个坚实的盟友……
翔云蹑手蹑脚的走到朱见潾的身旁,低声提醒:“王爷,该用饭了。”
朱见潾摆手,“现在不忙。”
翔云没有离开,赔笑道:“王爷有没有要买的东西,奴才趁这几日出门去挑挑。再过几日我们就该返回济南府了,下一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朱见潾兴头不高,他对京城实在没有什么感情,但从小在这住惯了,东西还是这里的用的顺手。可这些日常的东西德王府的采买会派人来京城中买,也用不着他特意带回去。
翔云也本也没有指望王爷会说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他也只是循例问一下,以免到时担错处,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朱见潾突然道:“去买些辣椒的种子带回去。本王想吃些辣的东西。出去时将柳彪找来。”
不一会的功夫,柳彪就进来了。柳彪是朱见潾留在京城的一个探子,到不是说朱见潾有心窥探朝廷机密。而是古代通讯不发达,留一个人在京城,京城中发生了大的动静他能尽早知道。不至于做一个耳聋目盲的王爷罢了。这也是许多藩王惯用的做法。
朱见潾和柳彪说了一会京城中的人事,又道:“崇王朱见泽这两年可有什么动静?”
柳彪撇嘴一笑,但意识到自家王爷和崇王关系甚好,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肃然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给王爷在信中提过的,崇王爷跟一个叫赵婉婷的驿丞之女相好,还没有等娶进王府,驿丞一家便犯了通番卖国的重罪。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太后不喜欢那个赵婉婷,故意置了那驿丞的罪。崇王后来也没有怎么闹,就是和跟万妃别扭,听说从没有去过万妃的院子……”
莫不是鸿韵姑娘就是那赵婉婷?朱见潾心中一动,沉思片刻,道:“派人去于集查查那个张夫人,看她是不是赵婉婷。”
柳彪疑惑的看着朱见潾,自己王爷一向是个豁达之人,怎么今天关心起崇王的私事了?就算是崇王将那赵婉婷的女子藏起来了,也只是一件风流韵事,不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呀?不过他想归想,还是恭谨的去办了。
转眼便又到了中秋节。
这些日子鸿韵对锦绣的愧疚减弱了许多,心情还算不错。衣如风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找来了跟在锦绣身边保护的苏影和鸿韵见了一面。锦绣入宫,太后下了密令将宅子中的下人全部处死,但苏影等人身怀绝技,只用了些江湖中的小手段就逃出生天。至于衣如风怎么找到她的就不得而知了。
据苏影所说,这一年多锦绣反而过的比以前在王府时开心,整日里学习琴棋书画,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苏影的话不能全信,但至少让鸿韵心中那些愧疚变淡了。
到了中午,朱见泽乔装出现在了张家大宅中,问明白鸿韵在厨房,不等丫鬟通禀,直接闯了进去。鸿韵正和厨娘学做月饼,并没有理会他。朱见泽也不觉的有什么,自顾自的找了张凳子坐下,见鸿韵脸上沾了几块面粉粒,煞是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鸿韵不明所以,瞪了他一眼继续和面。厨娘指了指她的脸,笑道:“舅少爷来了,夫人还是快去洗洗脸陪舅少爷饮茶吧。”
“他见天的来,哪里用的着陪。去年没有学,今年怎么也要学会做月饼。以后可以做给纪宕和嘟嘟吃。”
鸿韵平时没有主子的架子,厨娘说话也很随便,“看夫人说的,小少爷要吃月饼不是还有奴婢们吗?难不成夫人见奴婢们做菜做的不好,想不用奴婢们了?”
一见这厨房是呆不下去了,鸿韵笑着洗完手和朱见泽出了厨房。
“你不去宫中参加中秋宴会?”
“怎么,娘子,不欢迎相公来陪你过中秋节啊?”朱见泽凑到鸿韵的耳边道。
鸿韵慌忙扫了一眼院中,见没有人看向自己才放下心来。“说话注意点,被下人看见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呗,大不了一并将她们卖掉。”
无奈,鸿韵只好加快脚步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