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被董明珠冲了句,心里不舒服,本来她身子就还虚,不禁咳了几声。她拿了帕子拭着嘴角,有些厌恶地瞧着那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她下意识地往馒头这边挤了挤。
“去坐到后面去,我这留不得你!”她那一点细微地动作一点都没逃过董明珠的双眼。
江瑶被她吼了声,挣扎着站了起来,提了声道:“停车。”她慢慢地走下了车,傲气地道,“我在不与做假之人同车。”说着,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家的丫鬟离去。
那女子听江瑶说自己做假,紧紧地咬住自家的下唇,一言都不敢发。这么好的马车,看着车上一身绫罗绸缎,头发梳的光亮亮的,一定是大贵之家,她浑身颤抖着。
“你莫怕,不是在说你。”馒头轻轻的道。
女子抬起头感激地瞧了她一眼,随即便抱住她的胳膊,紧紧地挨着馒头。
馒头先下了车,守在门口的药铺学徒一见到她立马走上前,招呼着:“李太太您来了,师傅正念叨着您,问你怎么许久都不来了。”他因为跟单大夫去了宁夏本生就认识,如今知道馒头又有着诰命在身,更是热情。
馒头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指着被董明珠搀下来的那名女子道:“今日是谁坐堂,这有个妹子腿伤着了。”
学徒一见董明珠,那腿不由自主地便软了下来,他就说今日右眼皮总是在跳,想着有什么不好的事,哪里知道却应在了这位姑奶奶的身上。
他赶紧上前给董明珠道了安,恭了腰,赔笑地道:“董姑娘,您来了,快里面前。小的帮你搀就是了,不敢劳您大驾。”
伸手要去搀着那名女子,哪里知道那名女子赶紧缩了手,眼巴巴的瞧着馒头。
馒头见她可怜,忙上去搀扶着她,对学徒道:“你去请先生过来,我来搀她好了。”
等馒头她们进去之后,单大夫已经在为那名女子诊断。
“好像是伤着腿了,不知道是骨头断了还是一般的伤着,还请先生好好帮着看下。”余光平见馒头跟董明珠都不说话,凑到跟前好意的解说着。
单大夫轻轻地按着那名女子左腿,女子双手抓住自己裤管,不停地抽吸着冷气。
余南平见单大夫下手那么的重,埋怨地道:“你清点,你没见她那么疼。”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我自己会看!”单大夫冷冷撇了余家姐妹,继续检查着那名女子的左腿。
随着他手的力道,女子忍不住发出“嘶嘶”地吃痛声,余南平瞧着都觉得疼痛万分,她忍不住抱怨着道:“快点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会不会医啊!董姐姐,咱们换个医生吧!你看她多痛啊!”
“你别说话!”董明珠跟这位单大夫在宁夏待了一段时间,深知单大夫在看诊的时候,不喜欢被他人打扰,所以她跟馒头都没有对那女子的伤势做出任何评价。
余南平不满的噘着嘴:“什么嘛!你会不会看啊!她腿骨断了,你怎么这么半天都瞧不出来?真是个庸医!”
“庸医?”单大夫抬起头斜眼看了余南平两眼,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间放重了手中的力道,记得那名女子又吃痛的发出“嘶嘶”声。
“你又弄疼她了!不是庸医是什么!”
单大夫松开了手,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端起自己的小紫砂茶壶,吸了口热茶,清清嗓子道:“嫌我是庸医,去别家吧!”
余南平听了便要去搀扶女子下来去别家,馒头忙拦住了她。走到单大夫跟前,恭敬地问道:“先生,她怎么了?”
单大夫挑了眉头望馒头一眼,捋须和蔼地笑着道:“你又不是不懂医术,怎么还来问我?”
“我一碰她的腿,她就好像很痛的样子,我想是断骨,这我没接过,还请先生……”馒头有些为难地道,她只是知道,却不会。
单大夫又站起身子来到那女子身边,双手放在女子的左腿上,示范地说道:“你自己都不摸摸看就认为是断骨?摸摸看。”
馒头轻轻的将手放上去,尽量轻的触碰着女子的左腿。“感同身受”这四个字的意思她还是能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