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期纳闷,这七天六夜他从来没有见到荷衣醒过,那她能遇见什么人,疑问从口而出,道:“你遇见了什么人?”
荷衣摇头,道:“不是人。”
于子期摸不着头脑,尤如丈二的和尚,道:“不是人?”
荷衣声音依旧是沙哑的,轻声道:“这个时空只有你子期兄知道我的来历。当初我转世重生,是冥王允许的,保留记忆也是她允许的,包括重生在钦涯的身边,依旧是他。在我沉睡的时候,冥王在我的梦里招见了我。他说钦涯的死期是下月月圆。天命如果没有出现变数,生死薄如果没有异常,他会派人前来捉拿钦涯。钦涯的时间不多了,可是我仍旧没有见到他。即使是见到他,我也不知如何留住他。除了阻止要杀他的人,没有办法。可是,包括身怀绝技的子期兄也没有办法。”
所以,荷衣绝望,所以荷衣哭得雨落满天。于子期想,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幕后的人不能让他们如愿地杀死钦涯,“荷衣刚才说什么搜魂大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荷衣擦了眼泪,如重获新生,“子期兄见识过这种妖法没有?”
“没有见识过,但是可以打听。”于子期轻声道。
本来于子期的徒弟林昭对郝尔漠国的妖术精通,却在古域国李将军进攻的一战中和他失去了联系。
荷衣急忙地说道:“纯儿快回来了,她应该知道。”她把希望寄托在木纯儿的身上,渺茫的。
她的话音刚落,阮娇娘和木纯儿就提着包袱推门而进。
木纯儿一身男装打扮,长衫宽松,盘发和发簪被取下,改为一束男式发巾束一尾发在头顶。那模样倒挺俊俏,不同于阮娇娘,一身老板打扮。
木纯儿见了荷衣脸上的泪痕和臃肿的眼睛,连忙心疼道:“岳姑娘这是怎么了?我们才刚刚出去,你就哭成这样?这是怎么了?”
阮娇娘不用猜想,也知道荷衣哭成泪人所为何事,淡淡地道:“荷衣,这身衣服给你。之前我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为你好。”
荷衣抿嘴一笑,“娇娘,谢谢你。我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我仍旧会继续找下去。”
于子期站出来,表态:“娇娘,有些事情我们不去试一试怎么会有希望。如果你不赞成我帮荷衣找寻钦涯的下落,也请你不要阻止,好吗?”
木纯儿站在荷衣那一边,道:“岳姑娘,如果你要找下去,我陪你找。对了,岳姑娘,我和小羊姐从客栈上来时,碰见一个年轻男子在向掌柜打听你的房号,还直呼你的姓名呢。”
于子期疑问道:“有人找荷衣?年轻男子?”
木纯儿补充道:“是呀,小羊姐还把掌柜的叫出来,特意吩咐不要透露。”吩咐是吩咐,却破了财,那银子还是用那一箱珠宝换回来的。
客栈的大厅里,一个年轻男子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下人,看样子很像是护卫,各人手里握着一把刻有青龙的大刀。
于子期当初住进来的时候,就是冲着这天下第一客栈的招牌进来的,还私下给了一笔小费给掌柜的,交待清楚不许透露了他们的行踪。
色坯子掌柜的再三说:“公子,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住一个叫岳荷衣姑娘。再说,这客人住进来了,我们也不能多嘴问人家姓名啊。您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年轻公子的下人从怀里掏出一锭金晃晃的银子,快把色坯子老头的眼珠子给钩出来了,“不够这里还有。”那身强体壮的高大男子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年轻公子只顾摇着一把扇子。别看小小一把扇子,那可是价值连城,光是那扇上的字迹,就连金银珠宝也换不回来。
色坯子常柜吧哒吧哒嘴,道:“您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年轻的公子收了扇,不失礼貌地道:“老掌柜,这做人不能太贪。你看是你带我们上去,还是我们自己上去?这岳荷衣姑娘不是一个住进来的,还有别人吧,就住在二楼东厢。”
色坯子掌柜见到年轻男子的面目,不由地有些震惊,总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抖搂地道:“公子您怎么知道那里住着这位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