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等的便是这句话,当下轻笑起来:要我们守口如瓶,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舍得你这情哥哥。
俯在地上的男子终于抬起了头来,咽了咽口水。
阿婉深吸口气:你们,你们要拿宗哥怎么样?
不怎么样。金香向来不喜欢绕弯子,我们的目的是孟广美,只是要拿你这情哥哥做个引子,引她入瓮,自投罗网。
夫人?阿婉一惊,挺直的腰瘫软下去,坐在自己腿上。
对,夫人。你想不想取而代之,做这和府的夫人?金香趁势问到。
我不敢。阿婉浑身一抖。
不是敢不敢,是想不想。金香紧盯着阿婉的面容,你只需要想,敢不敢的事由我们来做。
阿婉忽然扬起了头,轻轻答应了一声:想。
话音风吹而过,飘散在庄严肃穆的祠堂之中。
一排排黑压压的牌位居于高位,金香注视着它们,没有一丝一毫的胆颤。
牌位是死的,而她是活的。
她要活着一步步往上攀,所有的人在她眼前似乎都只是一个个棋子,任由她的摆布。
金香对于自己的身份一清二楚,她不过是和府的一个绣女,即便能让太子青睐,碍于身份也不能嫁入太子府中。
除非,在和府她说了算,只要拱金小桃扶阿婉上了位,和老爷能认她做个义女,她的身份地位便大不同了。
金香要把握着金小桃,牵引住赵桀,一步步掌控和府,太子府,甚至是整个大周
那跪在她跟前的就不止两人,而是整个天下了。
金香将眸光从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身上移开,侧目看向外边常绿常青的松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高琅已经有了自己的厢房,可一次也没有独自睡过。
每晚替金小楼揉按了双腿,便磨磨唧唧的赖着不走。
金小楼连哄带赶,碍于腿脚不便,数次也没能将高琅给赶走,只得将就着仍与他睡在一张床上。
不过高琅还是有些用的,金小楼的腿恢复得愈加快,到现下,已能下地走路了。
今晚临睡前,一瘸一拐的金小楼,终于将赖在自己被窝里的高琅给拉了起来,推出了房门。
高琅撅着嘴立在门外半晌,气鼓鼓的道:娘子无情无义,把我当汤婆子,暖了被窝便一脚踢开。
嚷完后,见金小楼窝在被窝里一声不吭,又伫立半晌,这才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厢房。
高琅从房门里进去,径直穿过房间,又从后边的木窗里钻了出去。
三两下跃上屋檐,暗青色的瓦片间,一身白衣的长安早已等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