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姑娘们还好么?金小楼出声向绿筠问到。
绿筠点点头:都是听话乖巧的,我按掌柜的话特意找的可怜人,若不是遇到我们,只怕全要卖进窑子里去终身也出不来。
绿筠接着道:来我们坊子里,不仅可以学歌舞有一技傍身,掌柜的还要教她们念书识字,她们皆是发自肺腑的感激着。
金小楼笑了笑,这十二个姑娘进来后一直与坊子里原本的姑娘分开住着的,相当于是完完全全只属于金小楼的人。
金小楼打算着,待琳琅坊再发展起来些,她也弄一个造星工厂,把手里的姑娘捧起来,然后塞到京城名门望族的各个府邸里,甚至是皇宫里头去。
既为姑娘们谋个后半生的好出路,又四处安下了耳目。
有源源不断的内眷消息,不管是前进出击还是后退自保都稳妥得多。
只是为了这十二个姑娘,只怕姜蝉没少心焦发愁,本以为将潮衣打压了,坊子便是自己的天下,哪晓得对付潮衣还没来得及出手,金掌柜又接二连三的招了这么多的姑娘进来,且看架势,对这些姑娘倒是更掏心掏肺的好
金小楼洞悉着姜蝉的心思,对于她来说此刻正是前边的拦路虎还没扫清,后边又有饿狼追来。
正想着,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敲门声便响起。
绿筠望了金小楼一眼,金小楼开口冲外道:进来罢。
房门推开,惜语皱着一张小脸,忙往金小楼跟前凑,人还没站稳,便慌里慌张道:掌柜的,我们已找到了害麟儿的凶手!
终于来了。
金小楼深吸口气,轻声问道:什么凶手?
惜语缓了缓,又向着金小楼靠近两步,特意压低了嗓音:掌柜的,你还不知道?丝蕊心思细,自从听我们说起麟儿落水的事后,当下便觉得此事不一般。
惜语顿顿,冲金小楼挤了挤眼:掌柜的,你想想看,怎会这么巧,偏偏有个纸蝴蝶引着麟儿独自个儿往外走,要知道麟儿向来是最黏人的。
不错!绿筠呼出了声,又忙咬住了唇,见惜语看向自己,垂下了眼,转话到,那,那你刚刚说的凶手是怎么回事?
麟儿落水根本不是单纯的意外!惜语抬高了音调,刚刚丝蕊从那潮衣屋子里搜出来一抽屉的纸蝴蝶,那凶手正是潮衣!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吧,千万别放过了这心思歹毒的恶人!
绿筠早听金小楼说过姜蝉她们几人的心思,此刻却是倒打一耙将脏水泼到了潮衣身上,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捏了捏拳,想说什么,一想到金小楼说的让她们自投罗网,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揭破。
金小楼看一眼绿筠的模样,轻轻笑了笑:自打麟儿出事后,我是寸步也离不开他了。眼下麟儿刚吃过饭,正要人陪着玩耍会儿,潮衣那里便让绿筠去看看吧。
绿筠一怔,有些讶异。
金小楼只是冲她点点头,然后道:按你所见所闻行事便可,有什么不用回来问我,你自决定就是。
一听这话,绿筠更是紧张,惜语反而有些喜悦,见金掌柜对这潮衣如此的不上心,只打发一个身边的丫鬟去处置她,可见那潮衣在金掌柜心中也没有姜蝉想的那么重要。
绿筠深吸口气,应下了金小楼,起身跟着惜语出了房门。
绕过回廊,一直走到潮衣屋子里。
潮衣性子沉静,不苟言笑,最爱独来独往,她的屋子是向来冷清的,如今却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除了金小楼招进来的那十二个姑娘,琳琅坊里的人几乎全来了,夏姑也在里边。
绿筠一进去,便见姜蝉挨在夏姑身边站着,丝蕊一手抓着好几只纸蝴蝶,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柄鱼线。
潮衣孤零零一人立在窗前,冷眼看着丝蕊。
绿筠姑娘来了,金掌柜呢?丝蕊见到绿筠,立马出声问到。
不待绿筠答话,惜语已抢先回道:金掌柜将此事交给绿筠全权负责,丝蕊你有什么话便向她说!
夏姑眉头一皱:小楼不来吗?这可事关麟儿,我还是再去叫叫她!
不用了夏姑。绿筠忙到,掌柜的心里有数。
听绿筠如此说,夏姑也不好再多管,只是吩咐丝蕊将她看到的说出来。
丝蕊看向绿筠,朗声道:今日一早,夏姑令我来屋子里叫潮衣去厨房做梨花酪,哪晓得我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这梨花酪是阅微巷里的贵人点的,指明了要潮衣做,别说是我,就连金掌柜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我想着莫不是潮衣还睡着,便擅自做主着急忙慌的推门进去想叫醒她,结果屋子里空空荡荡鬼影也没有一个。
丝蕊缓了口气:我与潮衣向来不熟,本想就此离开,可转身时偏偏见她这床头的木抽屉半开着,里边塞的竟是些纸蝴蝶!
若说坊子里的姑娘爱折些蝴蝶本也没什么,可前不久金掌柜的儿子刚刚落了水,出事的祸因就是一只纸蝴蝶,我向来心思细,略一思索,便拉开了抽屉,哪知道,除了这纸蝴蝶还有一卷鱼线!
绿筠看向丝蕊手里握着的鱼线,看样子已经用了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