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人已行至堂外。
刚坐进软轿之中,便掀开了帘子,冲轿外跟着的赤霄道:是时候了,让青虹将那人带到京城来。
赤霄点头应下,刚放下的帘子,又掀了起来:往后办事,务必滴水不漏。
赤霄浑身一震,此次与虹园南阳接应的事,五皇子是交给他来办的。
什么书房的图纸样式,也是由他先过了目,再让对方去流苏阁告知的玉素。
可这消息的准确性他都没能保证,实在是千万的不该,五殿下身边向来不容这样马虎大意的人。
赤霄深知此次差点酿成大错,还好对方也不是有备而来,竟叫自家主子化险为夷的含糊了过去。
可这次本该是一箭双雕的好事,眼下成了个无功无过的平常事,已是损了。赤霄当下便自请责罚,赵堇却是一摆手:责罚就不必了,那个金小楼,此次最好是活不成。
赤霄立马颔首:奴才懂了。
虹园碧梧棺前前后后烘满了暖炉。
紧闭的房门外,长安与南阳各立一边,长安脸色焦急难耐,南阳却是阴晴不定。
房门内,偌大的雕花木窗上,垂下了层层幔帐,暖和的锦被之中,裹着一个细小的人儿。
金小楼的衣袍由胸前剪去一个大洞,露出殷红点点的里衣来。
一把白胡子的太医立在床畔,手执银针,一下一针,用明火烤了扎进金小楼心脏四周。
这长针若再往左一寸,姑娘的性命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太医直言不讳,幸得殿下庇佑,眼下还有一线生机。
这太医姓傅,是宫里的老人。
他口中所说的一线生机,便是用银针护住金小楼心脉,等待高人前来,将那长针取出。
以他数十年的医术,尚且不敢取针,普天之下,能取出这针的人,便只有一个。
谁?绿筠抱着麟儿侯在旁边,急得眼眶红通通的,却念着掌柜的教导自己的话,生生的忍着不让眼泪掉落。
药王邹邈!傅太医一字一句,说得郑重崇敬。
高琅出声:邹邈?!
对,邹邈,不过七殿下,这药王邹邈从前与人打过一个赌,赌输之后再不见世人,如今天下没人知道他在哪儿。傅太医长叹口气,神色间格外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