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恬愣愣的。
“我就出来买个酱油。”
他语调慢悠悠的——
“怎么就被人给赖上了。”
苏恬还没说话，江迟予又说：“还要睡我屋。”
他抬了抬下巴，“你是不是早就想对我图谋不轨了。”
图谋不轨个屁。
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他家还有客房。
苏恬冷眼看着他。
江迟予摸了摸她的牛奶瓶，瓶身还温着，“先把你牛奶喝了。”
苏恬乖乖的把剩下的牛奶咕咚咕咚的喝干净，瓶子扔在垃圾桶里，然后从高脚凳上下来，仰着脸等他回家。
江迟予却没动，胳膊横在胸前，拇指和食指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盯着她看。
对视三秒，苏恬先撑不住了，躲开他的视线：“你看什么。”
“没什么。”
就觉得，养个女儿挺好的。
江迟予想到将来也许会成为现实的一些场景，笑弯了眸，唇角都扬着。他把桌子上的水晶碎片重新包裹好，妥帖的放进自己棉服衣兜里，“碎了就碎了，我再给你买一个。”
苏恬摇摇头：“再买也不是这个了。”她还有点不乐意，嘟起嘴巴，嘀嘀咕咕的说：“你这个人，还挺喜新厌旧。”
“我喜新厌旧？”江迟予要给她气笑了：“小没良心的。”
便利店关门很早，营业员已经在打扫卫生了。苏恬往外走，她坐着膝盖是不疼，走起来一用力就有点一瘸一拐的。
疼，真的疼。
苏恬努力装出一副没事的表情，“走吧。”
江迟予淡淡的“嗯”一声，人却没动，伸手稳稳的托住了她的小臂，然后才道：“走吧。”
两个人相携着回家。
江迟予刚输入密码开了锁，屋里就爆出一声怒骂：“臭小子让你买酱油你是不知道超市在哪跑到外国去买了吗！”
江迟予无视江妈妈的呐喊，扶着苏恬坐在沙发上。
江妈妈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大铁铲。苏恬被沙发靠挡着，她只看见自己儿子站在沙发前，手里什么都没拿。
“我让你买的东西呢？”江妈妈掐着腰，美目瞪着。
江迟予掏了掏耳朵，四下看了一眼，忽然有点沉默。
啧。
酱油还有葱姜蒜全落便利店里忘了拿。
唯一的收获就是捡回来了个人。
江迟予实话实说：“买了，忘了拿。”
江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大发雷霆，忽然看见沙发靠后面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江阿姨，不怪他。”
她头发散着，刘海也有段时间没剪了，头发的聚拢作用下越发显得脸小，沙发挡着又只有半张脸露出来，精致的像个瓷娃娃。
江妈妈认出是苏恬后，后怕的抚着胸口：“天，我还以为我儿子给外边哪弄了个私生女。”
江迟予：“……”
对着苏恬，江妈妈的语气忽的就温柔了下来，她挤开江迟予，拿着大铁铲过来坐在苏恬身边，“是恬恬……呀，你这腿怎么了？”
江妈妈注意到她膝盖上的土印子。
“没看路，摔了一跤。”苏恬道。
“摔了啊？你把裤子卷起来阿姨给你看看。”江妈妈扭脸，把大铁铲塞进站在一边的江迟予手里：“放厨房去，顺便洗洗。”
江迟予：“……”
他只好拿着铲子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