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会错意了吧?
嗯?
我预杀它,只因它贸然出现驻留我的脚步,且耽误我欣赏府中景致,何其可恨,不杀它难消我心头之气。
言外之意,并不是因为你之原因杀它。
刘湘婉羞愧的爆红了脸,讪讪道:是我自以为是了
不过此人性子怎如此暴虐,怪不得每每见到他总是厌烦的很,与他打交道心底更是畏惧的很,如此暴戾之人,她真是坏了脑袋与他暗暗争锋相对,害怕的不由后腿几步,脸色苍白道:既然这般,它便随魏大哥处置。
她万万不会为了救只野猫贸然出头,野猫再可怜也抵不住她对眼前之人的畏惧,斟酌半天方开口:被这野猫一耽搁,竟误了去姨娘院子的时辰,如此妹妹便不打扰魏大哥观景赏花了。
如此也好。魏廷茂并未阻拦她,侧过身子为其绕路。
刘湘婉福了福身,带着招银飞快离开。
直至主仆二人身影快要消失之际,魏廷茂突然唤道:六妹妹,记性如何?
刘湘婉身子顿了顿,假装没听见对身旁的招银低声道:快走!
立在环廊中的魏廷茂摸了摸野猫顺滑的猫绒,低沉道:如此这般她应该不会忘了我!什么记忆会让人印象深刻的刻入骨髓,于她而言莫外乎恐吓。
虽你吓了她,但若没有你,今日我也见不到她,如此便放了你,不过日后再不可吓她,可知?回答他的是野猫在他怀里撒娇的喵喵两声。
野猫放走后,魏廷茂走了两步脚下竟不知踩了什么,低头一看弯腰拾起放入怀中,嘴角微微上翘:如此这般唯有物归原主。手摸了摸怀中之物,抬脚快步追上。
走了一段路的刘湘婉总算停下歇脚,喘气道:也不知为甚总能遇到这个煞星!
招银呼出一口气,诧异道:奴婢还是头次见姑娘对一人避如蛇蝎。
主仆二人站在一处凉亭内互相打趣,待刘湘婉眼角一扫,扯着招银的胳膊,慌张道:快步。
姑娘您慢点招银被姑娘冷不丁一扯,险些脚步不稳而被绊倒。
魏廷茂只追了一会儿便慢慢放下步伐,摇头苦笑:倒是真把她吓坏了!从怀中拿出荷包颠了颠,他可是要还,但她却不要,那他唯有怡然收下,留作纪念委实不错。
招银跟在姑娘身后跑了一会儿,实在没气力转身回头,忙唤道:姑娘歇歇后面没人追来。
刘湘婉驻停脚步喘着粗气,每次遇到此人,皆是落荒而逃,不过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还好他明日便要离开,从此再遇不到他。
待招银缓过气,为姑娘整理凌乱的头发及衣裳,直至腰间时冷不丁惊呼:姑娘,您腰侧的荷包呢?
刘湘婉低头看了看,脸色不禁骤变:赶紧回去。荷包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招银神色焦急: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内宅女子别说荷包就是丝帕都不会轻易丢失,生怕因此引起什么流言蜚语,导致闺名受损。
先别自乱阵脚,我们顺着原路回去,说不得落在某处!刘湘婉安慰她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可是越往回走,主仆二人脸色越发难看,沿路经过的地方都已仔细看过竟是一无所获,直到刘湘婉站到被野猫吓到的地方,思索片刻缓缓道:此处没有血迹,说不得野猫并未如魏大哥所说被他杀了,荷包许是被它叼走,也许是被魏大哥茂拿走。想必那时他追寻而来是为了还她荷包,而她因太过畏惧他故意听而不闻,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招银身子哆嗦了下,苍色惨白道:这可怎么办?
刘湘婉低头想了想:今晚不是要去正房用膳,到得那时见机行事吧!
招银还是不放心,忧愁道:万一被野猫叼走可怎办?
如此倒是好了,被野猫叼走说不得弄到什么地方,再说那荷包上面除了绣了一个婉字,再无其他凭证,何人能辨认出那是我的?
可荷包上有姑娘独特的针线绣法。
刘湘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今日出门前,我趁你不注意偷偷替换成初次绣成的那只荷包,虽样式花色一样,但是针法却是最为平常不过的。
谁曾想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竟救了她们主仆一命。
招银不由大呼:还是姑娘有远见
刘湘婉扶额:若不是因身上这身穿着有些不伦不类,怕出什么差错方小心谨慎了些,没成想竟未卜先知一回。
姑娘,如您所说,这荷包即便在魏少爷手里也不甚重要,咱们还是不要了吧。免得晚膳时又惹出什么风波。
不行,此物若在他手中必须要回来。刘湘婉也不知为何心底总隐隐不安,总觉得这荷包若要不回来,将来怕是还与其有所牵扯,在一想到那人魂魄慑人,身上发散着杀虐气息,她打心底敬而远之。
招银见姑娘脸色不虞,小心开口:那我们还去姨娘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