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宽慰道:只要姨娘安安稳稳生下腹中的小少爷,日后且有的福享。
赵姨娘淡笑道:黄姨娘入府虽比我晚,但她却比我早些怀上老爷的孩子,如今更是比我先诞下麟儿,这些年接触下来,她对老爷对太太更甚至府中众人什么态度,我也是看在眼里,似她那般清高不可傲物之人,不也是为了六姑娘打算,才有了如今的五少爷。
姨娘是说?
六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知晓什么能为,什么不能为,黄姨娘有此女,将来必是后福不断。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此话不假。
赵姨娘唤春花过去,淡淡道:扶我起来散散步。
春花又唤了声秋月,二人一同搀扶着姨娘起身,春花不由道:姨娘,还有两三个月您便要生产,这段日子您还是多散步,有了力气方能生下小少爷!
姨娘怀孕后便以胎位不稳为由,整日躺在床上养胎,如今不光姨娘肚子大了,便是她自己也胖了不少,春花每日守着姨娘,越发觉得她身子虚得厉害,每走几步路便喘气的厉害,前几日有了假,赶忙回家问她娘关于女子生产之事,她娘絮絮叨叨同她道,似姨娘这般整日不出来走动,生产那天怕是会没了力气,容易出事。
赵姨娘喘了喘气,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她是生过孩子的人,当时那般筹划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似黄姨娘那般淡然,与世无争的人,生产时都被人害过,何况她这不讨喜的妾室,万一太太心情不顺,让她
赵姨娘晃了晃头,她腹中的孩儿不能有丝毫危险
春花思索片刻,道:若不然从明日起,奴婢们搀扶您在屋中来回走,可好?
赵姨娘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苦笑道:也唯有如此了。
床上,刘仲修穿着熟衣躺在上面陪着宴哥玩耍,黄姨娘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舔犊情深,过了一会儿,淡淡道:老爷莫要在逗他,不然今晚怕是精神过头,闹得不睡觉。
刘仲修食指痒痒宴哥的咯吱窝,弄得他咯咯大笑,无所谓道:怕甚,若是你困乏了便先睡。
黄姨娘低叹一声,无可奈何道:既然这般,妾便先睡了。不再搭理他们父子二人,脱了鞋躺在矮榻上闭眼养神。
刘仲修:他不过说说而已。
见正主不搭理他们,父子二人唯有互相干瞪眼,却又拿彼此没有任何办法,宴哥不满手脚并用的抓着他爹的手,此人还与他玩的乐不可支,怎又不搭理他了,气愤的拽着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吧嗒着。
刘仲修将手拿出来,无语的看着小儿子,戳戳他的小肉脸,嗔怒道:臭小子,整日就知道吃。
宴哥仿佛晓得他爹在骂他,眉头一皱憋着嘴便要哇哇大哭。
刘仲修忙将他抱在怀里,低声道:你娘睡觉呢?万不可吵醒她。忙穿上鞋抱着他在屋中来回踱步,见怀中的小儿自在的冲他咯咯直笑,低笑道:臭小子,若是让旁人瞧见,你爹这辈子的名声都要被你给毁了。
俗语言:抱孙不抱子,便是翊哥出生后,他都未亲自抱过,更别提后来几个庶出的儿子,想及此,低叹一声:谁让你小子是我心爱之人为我生下的血脉,日后少不得为你筹谋一番。
矮榻上假装熟睡的黄姨娘,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老爷这些年对她的付出,她不是没看到,只不过心里有道坎,始终过不去。
就这样,刘仲修抱着宴哥来回踱步,终将其哄睡,看着怀中吧嗒嘴睡熟的小儿,心柔的似一汪水,将其轻轻放在床上,又走到一旁的矮榻上,看着睡熟中的珊儿,轻轻抱起她将其放在儿子旁边,嘴角含笑的站在一旁凝视着他们母子,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睡姿,一样的衔在他心坎里,久久不去。
临来之前,刘仲修本打算问问珊儿有关六丫头之事,如今却没了想问的话,六丫头同宴哥一样是他跟珊儿的孩儿,其心计,才智,样貌必定在其姐妹之上,只不过以往一直势微,唯有用装傻充愣迷惑众人,保护自己罢了。
黄姨娘一直在假寐,见那人站在床旁不言不语,不由睁开眼睛看着他,缓缓道:老爷,夜已深,您怎还不睡?
刘仲修思绪早已飘远,听到她的话神色不免呆愣下:你没睡着?
老爷将我抱到床上时,妾便醒了。
刘仲修苦笑道:倒是我把你吵醒了。
黄姨娘摇摇头:自从有了哥儿,又不放心他同奶娘在一处,遂每晚都得守着他入睡才能安心,如此,自然时常被他惊醒。
听及此话,刘仲修自然明白她话中含义,便道:珊儿放心,这奶娘是我暗地里早早为你寻来之人,她一家子的性命全掌握在我手中,不敢对哥儿心生歹念。
黄姨娘得了准话,心微微一舒,脸色微缓道:如此,老爷有心了。顿了顿又道:老爷快上床歇息吧!
刘仲修指着宴哥,调戏道:他在这,你我如何安置?
黄姨娘就是知晓这个原因才一直假寐,但念及老爷对她关怀备至,觑了他一眼,红着脸低声道:唤奶娘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