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惴惴不安的莺歌,闻声第一个冲进来,看到郭妈妈怀里的少奶奶,脸色瞬间惨白,心慌意乱的对太太福身行礼,脚步发软的走到郭妈妈身旁,从她怀中接过少奶奶,六神无主道:少奶奶,她怎么了?话音一落,映红莲花轻声轻脚的走进来。
又在耍什么把戏!
大太太冷哼道:既然少奶奶身体不虞,便将她送到耳房安置,等她醒了在送其回去。
映红,莲花福了福身,垂着头低声应道。
郭妈妈看着被搀扶离开的少奶奶,低声道:太太,咱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若此次不将她敲醒,日后还会做得陇望蜀之事想到齐哥媳妇贪财敛权的嘴脸,冷哼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太太,若少奶奶因此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如何同大爷交代。
大太太的声音既平淡又阴冷:镇国将军府的大少爷只有一个,但大少奶奶却可以有无数个,若承受不住这点敲打,她还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真到了那时,她也没必要存在了。
大太太虽未说出来,但伺候她多年的郭妈妈如何猜不到,遂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太太是真的动怒了,竟起了休掉少奶奶的念头咽了咽心中的惊吓,喃喃道:还妄少奶奶早日明白各中深意,万不要行差踏错。
耳房,莺歌守着少奶奶,映红端了盆冷水随后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莺歌眼中的泪水簌簌落下,低泣道:少奶奶,您醒醒啊?一边拿着湿巾轻轻擦拭她的额头,一边轻声低唤。
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齐哥媳妇在听不到门外的脚步声,方缓缓睁开眼睛,莺歌见少奶奶醒来差点喜极而泣,齐哥媳妇一把捂住她的嘴,伸出食指对着嘴虚了一声。
莺歌缓缓点头,齐哥媳妇方松开手,只听她耳语道:少奶奶,您怎么晕倒了,吓死奴婢了?
齐哥媳妇却道:再过半个时辰,你哭着去找郭妈妈,就说我至今未醒,需不需要请个大夫过府瞧瞧?
莺歌不懂其意,神色疑问道:少奶奶这是打算?
你只管按我说的做,齐哥媳妇怕她经不住事,眉眼间露出一丝破绽,横眉立目道:若搞砸此事,我定将你发卖到青楼馆子里。
闻言,莺歌身子一颤,脸色惨白的垂下头,瑟瑟道:奴婢知道了。
切记装的像一点,不可让人瞧出破绽,知道吗?齐哥媳妇见她吓得神色恍惚,又道:放心,有罚必有赏,此事若成,我定会重重赏你。
莺歌扯着嘴角露出苦笑,堪堪点头。
切记,无论是郭妈妈还是婆婆问你话,你都要神色慌张的一问三不知。
奴婢知道了。
能不能翻身皆看这一回了!
婆婆说错了,她并不是一石三鸟而是一石四鸟!
希望佛祖保佑她!
齐哥媳妇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半个时辰后在过去,这之前似你方才那般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对我。
莺歌咽了咽喉咙,瑟瑟的拿起湿巾继续擦拭少奶奶的手,嘴里不住的轻唤:少奶奶,您醒醒啊?
齐哥媳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转瞬间又敛了敛脸色。
半个时辰后,莺歌按着少奶奶的吩咐,神色慌张的找到郭妈妈,扯着她的胳膊焦虑道:妈妈,少奶奶至今未醒,奴婢有些害怕咱们要不要换个大夫过府瞧瞧?
郭妈妈扬了扬眉,诧异道:少奶奶还没醒?
莺歌神色忐忑的点头:到了耳房,少奶奶就一直没醒来过,奴婢候着少奶奶一个多时辰,实在没了法子,只能过来寻您,您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定能为奴婢出个主意,况且大爷明日回来,若是知晓大奶奶昏倒,还不得一气之下闹得人尽皆知。
郭妈妈细细窥觑她的神色,见她急的满头是汗,忙道:你先回去伺候少奶奶,我这就进去禀告太太。
莺歌福了福身,脚步飞快的跑回去,郭妈妈本以为少奶奶不过是借机装晕,但见莺歌神情举止惊慌失措,少奶奶怕是真的吓晕了这么一想,飞快的走去内室,将莺歌说的话一字不漏的禀告给大太太。
此时的大太太坐在矮凳上为老爷绣着外袍,只见其手中飞针走线,淡淡道:何至于这么慌张,直接唤大夫便是。
郭妈妈躬着身子点头,随后轻声道:用不用老奴跟过去亲自看着。
齐哥媳妇特意遣婢女过来请你,若你不去,这抬戏又该如何唱下去。大太太嘴角的笑容极淡:去吧,我也很想知道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郭妈妈出去后,大太太拿起外袍的袖子看了看,喃喃道: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齐哥媳妇这番动作,不外乎为了求得她的原谅,虽她承诺日后不再有外心,但威逼之下的承诺并不代表自己会原谅她,身在内宅,婆婆想要搓磨儿媳,那是易如反掌之事,如今她动作这般大,到底寓意何为呢?
大夫背着药箱跟随映红进到耳房,齐哥媳妇早被抱到耳房里面的隔间,她躺在床上假寐,莺歌早已放在纱帐,随伺在一旁,郭妈妈低声问:少奶奶中间一次也未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