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到底出了何事,大清早您火气便这么大?
二太太气急败坏的将昨晚及今早发生的事说与儿子听,末了,怒不可遏道:娘当初真是瞎了眼,竟同意你祖父提的这桩婚事,如今可苦了你大姐,我的珍儿。憋屈一晚上的怒火,再加上今早听到的龌龊事,她哪还有怒火,只剩满心的苦涩,摊上这样荒唐的男人,珍儿以后的日子可如何过?
翊哥神色呆愣,不可置信道:娘,此事当真?
二太太怒声道:此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我们镇国将军府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娘翊哥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个混账,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自己荒唐便罢了,还带着你一同去寻花问柳。
此时,大姐扶着灵石的胳膊走进来,只见其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可想而知从她院子走到这来,费了多大的体力,翊哥顾不得头疼,快步走到大姐的面前,背过身,躬身道:大姐,你趴在我身上,弟弟背你进屋。
此言一出,大姐隐忍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寝衣上,烫的翊哥身子一颤,低沉道:大姐无须伤心,日后弟弟给你做依靠。
翊哥大姐慢慢趴到他的背上,低声道:大姐,对不起你。
翊哥沉着脸将大姐背到内室放在床上,轻声道:日后有事寻我,唤丫鬟过来便是,何须自己走来。
二太太看着灵石,脸色铁青:姑娘尚在月子中,你怎能让她见风?
灵石身子发抖,噗通跪在地上,额头碰地,不敢言语。
大姐垂下头,咬着嘴唇,低声道:娘,您不用瞒我,他他的事我已全都知晓。
我儿无需为那个浪荡子伤心,二太太忍着怒气,淡淡道:大不了咱们跟他和离,省的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
娘大姐再也忍不住低泣道:娘,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本以为熬出头,没想到他仍不知悔改,日后日后她们母子该怎么办。
二太太走上前,拿起丝帕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安抚道:我儿不必担心,此事自有爹娘为你做主。
大姐紧紧握住她娘的胳膊,急切道:娘,他他怎就如此不争气。
二太太猛地拨开她的手,眉眼微冷,冷冷道:你对他还不死心?
大姐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娘,不是的,我是担心毅哥瑾哥,有他那样的爹,他们兄弟俩可怎么办?
大姐莫担心,毅哥瑾哥有我这个舅舅,你也有我这个弟弟,日后他们的前程,自有我为其谋划。
大姐眼里的泪水簌簌落下,再也忍不住心酸,嘶声力竭的大哭。
大太太带着睿哥前来探望翊哥,脚步一踏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低叹一声:早知这般,她定不选这个时辰过来。
立在门外的丫鬟看见大太太过来,匆匆行了个礼,便立即进去禀告,见此,大太太不得不顶着头皮进去,唉!看来势必要被二弟妹阴阳怪气的嘲讽一番。
睿哥咳了咳,小声道:娘,要不我们过会儿再来。此时过去,不是触人眉头吗?
大太太没好气道:没看见丫鬟已经进去禀告,屋中的哭声也停了,事已至此,我们焉能不进。
娘,昨儿之事真的与我无关。
大太太脸色一冷,低斥道:进去后,谨言妄言!
睿哥无奈的叹口气:知道了!此事本与他们大房无关,谁料姐夫出事,二伯母势必要迁怒他们,唉!昨儿就不该听表哥的撺掇去青楼,如今可好,满身的是非有嘴也说不清。
一行人进屋,翊哥已换了一身藏蓝色衣裳,见大伯母进来,与大姐一同行礼问安,大太太含笑道:昨儿听说翊哥醉酒,本想过来探望,可天色已晚不好再过来打扰,遂早膳后方过来看看,眼神不自觉瞥了二弟妹一眼,脸色果然极其冷冽,淡笑道:翊哥,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可有哪里不舒服?
翊哥含笑道:多谢大伯母关怀,许是睡了一觉,侄儿觉得好多了。身子一侧,忙道:大伯母快快进来坐。
所有事情皆由大房而起,遂二太太冷冷道:大嫂,勋平侄儿怎没来?
大太太脸色一讪,轻声道:勋平本打算今早过府跟随刘奎学武,未料昨儿宿醉至今还未醒来。早膳后,接到娘家大哥派小厮过来通报的消息,心思一转,便知这小子不在此时出现,怕是为了躲避风头。
二太太扯了扯嘴角:是吗?眼神看向睿哥,似笑非笑道:睿哥,昨晚睡得可还好?
睿哥脸色一僵,恭敬的对其揖了一礼,轻声道:回二伯母的话,昨儿侄儿回府后便一觉睡到天亮。不久前听到姐夫闹了那么大的笑话,真是早知如此,昨儿就该直接将姐夫打昏带回府中,如今倒好,事情虽不是他所做,却是因他而起,难怪二伯母如此仇视他。
这时,翊哥淡笑道:二哥,你酒量确实比我好,看着比我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