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拿出一罐打开上面的油布,老太爷凑着鼻子闻过去,顿时眼睛一眯,嘴角上翘,笑呵呵道:好酒,好酒。诱人的馥郁芳香直面扑鼻。
魏廷茂淡笑道:您喜欢便好。
老太爷挥了挥手,大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待会儿睿哥过来,我便让他带你去寻刘奎,你二人互相切磋便是。一把抱过酒罐,脸上遮不住的喜意。
说曹操,曹操便到,只见睿哥换了一身青紫色衣裳踏步而来,淡笑道:青墨,来府寻我可是有事?
魏廷茂还未来得及说来意,只见老太爷斜了子渊一眼,怒声道:没大没小的东西,见到祖父不知行礼问安吗?
睿哥脸色一讪,躬身揖礼问安:祖父,今儿您心情可好?身体可好?牙口可好?
老太爷绷不住脸色,指着他笑骂:臭小子,一日不抽你鞭子便不知道我的厉害。
祖父,在青墨面前,您就不能给孙儿留点颜面吗?
老太爷冷哼,随即将魏廷茂的来意告诉他,只见睿哥眉眼一挑,揶揄道:只怕会让你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子渊这般肯定我会输?
闻言,睿哥一把扯过他,拽其往外走:不信,跟我刘叔比划比划。
老太爷淡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切磋完便留在府中用膳。
魏廷茂转身,轻笑道:如果老太爷肯割爱,让小辈品尝两口。
臭小子老太爷笑骂。
睿哥拉着他走出去,低声道:如今我家是非缠身,你还敢过来?
魏廷茂淡笑道:又不是我惹得是非,焉何不敢来。
豆包脸色一僵,眼皮直跳,少爷您可真敢说,若没您推波助澜,安国公府大少爷焉能众叛亲离,妻离子散。
如今府上与安国公府都要结成死仇,怕是连宣鹤睿哥神色寂寥,顿了顿又道:我与他怕是在不能如往日般嬉笑怒骂,勾肩搭背。
魏廷茂淡淡道:我们年岁越大,所走的路自然也不相同,遇到的人与事更不一样,唯一能想的该想的便是径直往前走,闯出属于自己的功名前程。
睿哥一愣,轻声道:倒是我魔怔了。
府中二房可好?
睿哥低叹道:如今大姐住在府中,现下倒是未出何事,就怕时日一久,府中奴仆私底下窃窃私语,到时传到二伯母耳里,说不得以为是我娘私底下授意。这两日他娘总在他耳边嘀咕,话音一落便愁眉不展。
此事我也爱莫能助。内宅之事自有当家主母掌管,若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日后遇到更加艰难之事,又该如何是好。
二人一路侃侃而谈走到练功房,只见刘奎早在一旁候着他们,魏廷茂上前一步对其揖了一礼,恭敬道:小辈此番冒昧前来,是想与您切磋一番,还妄您不吝赐教。
刘奎脸色尴尬,忙不迭道:魏少爷折煞小人了,赐教谈不上,点到即止便可。
睿哥在旁揶揄道:刘叔,定要替徒儿狠狠收拾青墨。这厮武艺在他之上,以往他二人比划,他总是落于下风,可想而知,心中有多委屈。
刘奎瞪了他一眼:少爷,无论何时何地切记收敛您的性子,戒骄戒躁。
知道了。睿哥嘴上应着,眼里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魏廷茂走到正中间,揖了一礼,轻声道:得罪了。
刘奎淡笑道:魏少爷请。
睿哥站在一旁,心中不住的呐喊:刘叔,定要好好教训下青墨,杀杀他的锐气。
只见魏廷茂快步冲上前对其便是一拳,刘奎侧身避过,随后身子不住地往后退,在他出第二拳之时,刘奎脚后跟一顿,身子猛地向前避过他的招式,反身对他后背挥了一掌,魏廷茂险险避开,随后一把扯过他的胳膊,伸脚便是一踢,刘奎借力反而从他身边越过,从后头踢了他一拳,这次魏廷茂堪堪接住,身子却不住地后退。
魏廷茂瞥了眼腰间的脚印,含笑道:刘叔,果然好功夫,不过小辈也不差。说着疾步向他跑去,不断的挥拳,刘奎伸手不住的抵挡,在魏廷茂挥最狠的一拳时,使劲全身力气抵挡,反将魏廷茂生生震退两步,在魏廷茂身子还未站稳时,刘奎飞快对其腰间,腿间,脖颈处使劲的挥掌。
魏廷茂不断地躲闪,却躲不开他凌冽的掌风,直至刘奎最后一掌轻轻对向他的胸口,只见魏廷茂抬起的手一顿,苦笑道:我又输了。
刘奎收起手中的招式,淡笑道:魏少爷武艺着实惊人,适才与你切磋时,小人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却还是未比过您的功夫。
刘奎轻声道:小人在您这般大年岁时,武艺可没您这么好,不过勤加练习,武艺只会一天比一天精进。
魏廷茂拱了一礼,淡笑道:不知您老还收不收徒,去山西前,我想跟随您习武。
睿哥脸色顿时一黑,走上前飞快阻拦道:你家也是将军府,府中武艺高强之人不在话下,别惦记我刘叔,再说神色一顿,咬牙切齿道:如今刘叔不止传授我一人武艺,连同我表哥一同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