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哪料到她会干这等胆大包天之事。
一会儿到了爹面前,你自去辩解吧!刘仲修气急,甩袖而走。
见此,大老爷赶紧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大太太见二太太一脸委屈之色,行至她面前,低声道:你怎会如此糊涂?
二太太有心辩解,恰逢翊哥大喜之日,她自是期望府中内外都知晓他大喜之事,遂扯着大嫂的衣袖,委屈道:到时还妄大嫂替我说情。
大太太顿时无语,二弟妹这人倒是没甚坏心眼,只是年岁越发,所行之事越发糊涂,四丫头假死入宫弄得李姨娘神智癫狂,时而儿清醒时而儿糊涂,她怎敢在翊哥大喜之日将她放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四人进去后,只见老太爷神色冷峻的坐在上首,再看李姨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赵妈妈等人则一脸怒目而视。
四人敛了敛神色,行礼问安,老太爷也不说其他,直接道:此人谋害六丫头,其心之歹毒,你打算如此处置?话音一顿,嘴角微微上挑:老二?
刘仲修脸色一白,气愤之下抬脚踹了李姨娘一脚,怒声道:你怎敢行如此歹毒之事。
李姨娘被踹倒在地,傻笑道:老爷,四姑娘因六姑娘而死,妾得为姑娘报仇血恨,不能让她无辜枉死。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只凭胡思乱想便断定六丫头害了四丫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刘仲修大喊一声:来人
这时,仁哥掀帘进来,后面还跟着三姐,二人进来后,对众位长辈行礼问安,只见仁哥噗通跪下,抱着他爹的大腿,泪雨婆娑道:爹,求您饶我姨娘一命。
饶她?你可知她做了何不可饶恕之事?
沿路,仁哥已从三妹口中得知事情经过,心脏顿时抽痛不已,脸色更是惨白毫无血色,低泣道:爹,都是儿子不好,没有看牢姨娘,方让她
只听,老太爷冰冷道:李氏,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儿,你置活的儿子于何处?
李姨娘身子僵了僵,喃喃道:此事与仁哥没有关系,跟他没有关系,是妾推六姑娘掉进水池,是妾想要置六姑娘于死地,你们不要找仁哥麻烦,李姨娘猛地抬头,神色疯狂:要打要杀,妾受着便是。
这时,刘仲修猛地想起六丫头,忙道:爹,六丫头可还好?
老太爷淡淡道:尚且死不了!
刘仲修脸色一讪,轻声道:爹,此事却乃儿子失算!
自打你从文那日,性子便变的文绉绉,没有习武之人的爽快,更甚至一些文人墨士身上的陋习,学得也是一丝不漏,老太爷瞥了眼刘奎,淡淡道:将我书房的鞭子拿来。
刘奎身形微动,劝慰道:您如此高寿,动不动挥鞭子,对身子骨不妥。
老夫又不打多,最多三鞭子而已!
此话一出,可见老太爷有多生气,其他人不由打了冷颤,刘仲修更是扯了扯嘴角,狡辩道:爹,此事虽是儿子失算,但也犯不着大庭广众之下责打儿子。
若不是你一肚子花花心肠,后宅焉能如此龌龊不堪?
二太太脸色一白,垂着头:公爹此言无外乎在敲打她,她未打理好二房的中馈,让这些妾室儿女一个又有一个的兴风作浪,乃至于置她的脸面于不顾,可恨!当真可恨!可恨至极!
可她也委屈啊?妾室是她为老爷置办的吗?乃是老爷贪花好色,置办于后宅,至于后宅中的众人,未回京城时,除了张姨娘时不时的上下撺掇,其余人一直谨守本分,做低伏小,可一回到京城,一个个这心便野了,胆子也大了,竟管不住她们心底的贪念,如四丫头竟妄想进宫,生母更是谋害六丫头,这一桩桩一件件,与她有甚关系,再说关得了她们一时,关不了她们一世,狗能改得了吃屎也不叫狗了,凡她们心底有此贪念,早晚会惹出风波。
与她何干!
刘仲修脸色僵硬,讪讪道:那时儿子年少轻狂,难免恋酒贪色,但自打孩儿们越发年长,儿子便不曾放荡不羁,恪守为人夫为人父的本分,转头看向二太太,扯了扯嘴角:是不是啊,夫人?
二太太神色一愣,干笑道:老爷说的是。
老太爷嗤鼻不已,指着李姨娘,冷冷道:那她呢?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谋害主子。
许是因四丫头
老太爷猛地拍打桌子,怒声道:少在老夫面前提那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孽障。
刘仲修立马收声,低声道:爹,此事儿子也未曾料到。
老太爷看着神色癫狂的李姨娘,又看着抱着她不住求饶的仁哥,冷冷道:此乃你二房之人,你乃二房夫主,到底作何打算?
刘仲修眸光看向仁哥,低声道:事已至此,仁哥,你只能在你姨娘与爹爹中二选一,不能再有一丝侥幸心理。
闻言,李姨娘猛地推开仁哥,凄厉道:老爷,凭甚!妾不服!凭甚害人之人能得到众人的维护,而我的四姑娘却只能含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