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魏廷茂淡笑道:小侄在外戎武三载,军中倒是有不少铮铮好儿郎,只是不知您
刘仲修一把扯过他的胳膊,焦急道:可有与我家门当户对之人。
魏廷茂沉思片刻,缓缓道:倒是有一人!
半月以来,为了六丫头的亲事,刘仲修品了满京城所有的官宦人家,家世清白的门第,儿郎不争气,儿郎争气的人家,后宅龌龊不堪,好不容易遇到个门当户对,人口简单,内里无一丝龌龊的人家,却与褚敖銮一样是嫡子,这样的人家怎会娶庶女作当家主母,遂也行不通,如今愁的他不敢回府,一回府他爹定然派人过去寻他,随后便问六丫头的亲事寻得如何。
唉!他真是有口难言,六丫头乃他与珊儿的骨血,自是希望其嫁个好人家,可他爹的要求太过苛刻,必须寻到似褚府这样的人家,可三丫头的亲事,乃是月老促成,如今轮到六丫头,怎能这么折腾他。
刘仲修皱眉,低声道:我怎从不知还有其他官宦人家,送儿子去戎武。
闻言,魏廷茂眉眼一挑,轻声道:不知伯父想为六妹妹寻个什么样的人家。
刘仲修讪笑道:家世清白,人口简单,内宅无龌龊之事,最重要少爷郎上进,已考取功名。
魏廷茂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轻声道:伯父,听您之言,您这女婿真真是百里挑一。
呵呵刘仲修尴尬的笑笑。
魏廷茂漫不经心道:伯父,若小侄给您当女婿,您可会愿意?
只见刘仲修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摔得四分五裂,神色惊恐道:你你你说甚?
伯父,您可会应允?魏廷茂重新为其斟了一杯茶,端起来亲自放在他手边,轻声道。
青墨,你莫吓我?
魏廷茂话音一转,淡笑道:伯父,小侄军中却是有一儿郎很符合您所提要求。
刘仲修摸了把额头的虚汗,方缓缓舒了一口气,轻声道:当真!
如今他尚在本家住,待成亲后方能搬出来,宅子早已置办好。
刘仲修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可有官衔?
魏廷茂点了点头,轻声道:不过他的出身
出身如何?
他乃庶出。
刘仲修对其摇了摇头:无妨,我家六丫头也是庶出。听青墨之言,此人虽是庶出,却也身有官衔,成亲后令立门庭,既不会受婆婆的磋磨,又不会受妯娌刁难,当真是门好姻缘,不由眼神发光的看着他:贤侄,不知他乃何人家的少年郎?
魏廷茂轻声道:伯父,切莫心急,也是今日小侄见到您方想起此人,待小侄问过他可有婚约后再告知您,可否?
好!好!刘仲修含笑点头:这样老夫也能向所有人交代。
魏廷茂端起茶杯抿了抿,轻声道:小侄听说伯父喜画,尤其是曹植的洛神赋。
没想到青墨知道的倒是不少,老夫甚是钟爱洛神赋,其画风极其细腻,只觉画中之人有血有肉,每每见之总觉得画中人好似从画中走出来,而洛神既有沉鱼之貌、落雁之容,同时又有清水出芙蓉的清冷,天然去雕饰的高洁,甚哉!甚哉!
如此说来,伯父手中定有洛神赋的卷轴,不知可否借给小侄观摩观摩?
刘仲修惆怅道:说来惭愧,老夫只有一卷,至于其他两卷,老夫一直苦苦寻找,至今未曾打听到消息。
小侄手中倒是有一卷,不如送给伯父?
刘仲修身子一僵,激动道:不!不!不用送,让我看看即可,看看即可。
伯父,小侄乃武将,只喜舞刀弄枪,对作诗品画一窍不通,那卷洛神赋也不过是小侄偶然得到,一直挂在书房让其蒙灰,若您喜欢,自是将其送给懂得欣赏之人手中。
适才你还跟我借洛神赋
小侄并非懂得欣赏,不过是想对比下,两幅卷轴有何不同之处罢了!
青墨刘仲修似是不可置信,今日是什么日子,不仅六丫头的亲事有了眉目,还得到他的心头好,如此一想,青墨真乃他命中的福星,抬头眸光发直的看着他,适才此子说成为他的女婿,他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可以他如今的身份,六丫头委实配不上他!除非六丫头乃是嫡女,尚有可能!
刘仲修端起茶杯,对其轻声道:如此,伯父恭敬不如从命。
伯父喜欢就好。魏廷茂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二人谈笑风生聊了好一会儿,直至日落西山,刘仲修方轻声道:时辰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府了。
小侄送您回去。
刘仲修对其摇了摇头,长叹道:若老夫有个嫡女,真想将其到嘴边的话又不自觉咽了回去,淡笑道:不必相送,老夫坐马车而来。
那小侄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