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道:“你等是哪几个,可报名来,我好点卯。”
众神道:“我等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各各轮流值日听候。”
【看吧,猫腻越来越藏不住了,取个经,暗地里要这么多人。
到底有多少人呢?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一共有三十九位。
取经队伍,明里只有几个人,而暗地里却有几十个人,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行者道:“今日先从谁起?”
众揭谛道:“丁甲、功曹、伽蓝轮次。我五方揭谛,惟金头揭谛昼夜不离左右。”
【轮流值班,还有昼夜不离左右的,这里面,大有猫腻:
还要有一个人昼夜不离左右,看来,他们的侧重点,不是暗中保护取经队伍,而是,暗中监视的。
若是暗中保护,轮次值班就可以了,不用一个人昼夜不离左右的。】
行者道:“既如此,不当值者且退,留下六丁神将与日值功曹和众揭谛保守着我师父。等老孙寻那涧中的孽龙,教他还我马来。”
好猴王,束一束绵布直裰,撩起虎皮裙子,揝着金箍铁棒,抖擞精神,径临涧壑,半云半雾的,在那水面上高叫道:“泼泥鳅,还我马来!还我马来!”
却说那龙吃了三藏的白马,伏在那涧底中间,潜灵养性,只听得有人叫骂索马,按不住心中火发,急纵身跃浪翻波,跳将上来,道:“是那个敢在这里海口伤吾?”
行者见了他,大咤一声:“休走,还我马来!”
抡着棍,劈头就打。
那条龙张牙舞爪来抓。
他两个在涧边前这一场赌斗,果是骁雄。
【躲在孙悟空的身体里,张百忍学习他的棒法,心里盘算着,学好了棒法,日后,我可以用来舞弄三界乾坤笔了。】
来来往往,战够多时,盘旋良久,那条龙力软筋麻,不能抵敌,打一个转身,又撺于水内,深潜涧底,再不出头。
被猴王骂詈不绝,他也只推耳聋。
行者没及奈何,只得回见三藏,道:“师父,这个怪被老孙骂将出来,他与我赌斗多时,怯战而走,只躲在水中间,再不出来了。”
三藏道:“不知端的可是他吃了我马?”
行者道:“你看你说的话,不是他吃了,他还肯出来招声,与老孙犯对?”
三藏道:“你前日打虎时,曾说有降龙伏虎的手段,今日如何便不能降他?”
原来,那猴子吃不得人急他,见三藏抢白了这一句,就发起神威,道:“不要说,不要说,等我与他再见个上下。”
【自己没有一点能耐,却向有能耐的人使激将法。
唐僧头脑不简单,反倒是孙悟空……,不说了,他可是齐天大圣呀!】
这猴王拽开步,跳到涧边,使出那翻江搅海的神通,把一条鹰愁陡涧彻底澄清的水,搅得似那九曲黄河泛涨的波。
那孽龙在于深涧中坐卧不宁,心中思想,道:“这才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我才脱了天条死难,不上一年,在此随缘度日,又撞着这般个泼魔,他来害我。”
你看他越思越恼,受不得屈气,咬着牙,跳将出去,骂道:“你是那里来的泼魔,这等欺我?”
行者道:“你莫管我哪里不哪里,你只还了马,我就饶你性命。”
那龙道:“你的马是我吞下肚去,如何吐得出来?不还你,便待怎的?”
行者道“不还马时看棍,只打杀你,偿了我马的性命便罢。”
他两个又在那山崖下苦斗。
斗不数合,小龙委实难搪,将身一幌,变作一条水蛇儿,钻入草科中去了。
猴王拿着棍,赶上前来,拨草寻蛇,那里得些影响。
急得他三尸神咋,七窍烟生,念了一声“唵”字咒语,即唤出当坊土地、本处山神,一齐来跪下,道:“山神、土地来见。”
【张百忍把这“唵”字咒语记下了,相信以后自己会用得着的。】
行者道:“伸过孤拐来,各打五棍见面,与老孙散散心。”
【妖怪打神仙,鬼神怕恶人。——再强的人也有弱点,也怕被别人攻击。】
二神叩头,哀告道:“望大圣方便,容小神诉告。”
行者道:“你说什么?”
二神道:“大圣一向久困,小神不知几时出来,所以不曾接得,万望恕罪。”
【大圣已经是过去式了,山神土地不是怕孙悟空的职位,而是怕他手里的棒子。】
行者道:“既如此,我且不打你。我问你:鹰愁涧里,是那方来的怪龙?他怎么抢了我师父的白马吃了?”
二神道:“是向年间,观音菩萨因为寻访取经人去,救了一条玉龙,送他在此,教他等候那取经人,不许为非作歹。他只是饥了时,上岸来扑些鸟鹊吃,或是捉些獐鹿食用。”
【二神已经说了,他是在等取经人的,孙悟空竟然没有留心。
留心的话,战斗就要结束了,玉龙便要归顺了。】
行者道:“……他遮架不住,就变做一条水蛇,钻在草里。我赶来寻他,却无踪迹。”
土地道:“这条涧千万个孔窍相通,故此这波澜深远。想是此间也有一孔,他钻将下去。也不须大圣发怒,在此找寻;要擒此物,只消请将观世音来,自然伏了。”
行者见说,唤山神、土地,同来见了三藏,具言前事。
三藏道:“若要去请菩萨,几时才得回来?我贫僧饥寒怎忍?”
【看到了吧,几十个人居然围着个刘阿斗转,真不知道观音菩萨搞的什么名堂。
的确,取经的这几十个人的队伍都是观音菩萨拉起来的,而她却安排几十个神仙围着一个凡人打转。
关键是,即便这样,也运转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