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账,我得跟我的好皇兄,好好地算一算才行。
更何况,于世回到南晋,知晓我被皇兄赐婚给秦昊苍的事,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皇兄本就忌惮武将,于世若是做出什么冲动举止,岂不正中皇兄下怀。
南晋,是我的。
以后,也只有我说的算。
到了东魏边陲关城,等了两日,仍未收到魏驰那边的消息。
魏驰是死是活,全然不知。
而于世回到南晋后,又是何等处境,亦是未知。
一个至爱,一个至亲,魏驰和于世这两头,我总得顾上一个才是。
与其每日在这里煎熬干等,我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独自回南晋。
虽说长生公公和玄掣受魏驰之令,誓死要追随保护我,可回到南晋会后会是何种情况,连我自己都无法预知,更不想将不相关的人白白牵扯进来。
长生公公和玄掣都是魏驰的心腹,就算我真的有什么事,等他活着回来,也好有亲近之人能继续陪着他走接下来的路。
决定离开的前一晚,我在长生公公和玄掣喝的茶水里,偷偷下了迷药。
待他们熟睡后,给赵书亦和长生公公留了书信后,我便顶着夜色,骑马离开了东魏的关城。
可是骑了没多久,身后便有马蹄声紧追上来。
借着月光,我警惕地回头望去,竟是秦顾那个难缠的家伙又跟来了。
“驾!”
我用力挥鞭,抽得马跑得又快了一些。
然而身后的马蹄声也跟着变快,却渐行渐近。
就这么他追我跑,连续跑了几里地后,身后马蹄声消失,秦顾被我甩掉了。
又骑马赶了一段路,却在一个岔路口处,被秦顾截了个正着。
皎皎月光下,秦顾穿着那身文武袍,坐在马背上,跟着马儿踱来踱去。
银白色的月光好像一层薄薄的纱披在他身上似的,柔和了他的那身张扬和狂放。
秦顾冲我挥了挥马鞭,骑着马朝我缓缓迎了上来。
都追了我这么远,我也懒得再像赛马似的,跟他较着劲地策马奔腾了。
月下,被月光朦胧的那张脸噙着得意的笑。
“岁和妹妹,真是没良心。”
“顾哥哥为了救你,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和气力?招呼都不打,拍拍马屁股就走人。”
“好歹也是上赶子来给你当面首,但岁和妹妹多少也怜香惜玉下,行吗?”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你是如何知道我要走的?”
“本来不知道。但,无奈夜里念着岁和妹妹,便每晚在营帐外远远地守着,等你帐内的灯何时熄了,我再何时回去睡觉。”
秦顾唇角勾起的笑意邪气又恣意。
“看看,老天爷他妈的都被我感动得看不下去了,让我今夜撞见你出逃,不然明早起来发现你跑了,我他妈的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月色下,马背上,我们并排同行。
我漠声道:“我喜欢魏驰。”
秦顾却回来我一句:“他生死未定,老子还有机会。”
我又好心劝秦顾回去。
“我回南晋处理个人恩怨,你跟着我,贪不上什么好事,还是快点回你的北臻,好好当太子吧。”
“没有你在......”
秦顾默了默,情绪低落道:“那洛安城,没劲得很。”
“秦顾。”
我侧眸看向秦顾,残忍地同他说:“你可知,我逃离皇宫的那晚,只差那么一点就成了你的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