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大人,朕且问你,洋鬼子来了,我拿着一个唐三彩的瓶子是不是就能把他们打败?
将士们拿着一副铁保的字画是不是能挡得住人家的炮弹?
那些古董铜器书画文玩放在那里像废品一样,把他们换成能保家卫国的军舰枪炮有什么不好?”
听完皇上的话,瑞金苶呆呆坐在地上发愣,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心潮澎湃,皇上说的这些话他除了说丢了面子,竟然无可反驳。
他管着天下钱粮,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没有钱整个国家就会停摆。
其他不说了,就说军队,没有军费开支,粮草马匹何从谈起,军械盔甲拿什么购买,军士们不能饿着肚子训练吧。
没有这些,将士也不能拿着木棍去和敌人拼杀吧?
其次就是治理水患,南方的几条江动不动就漫涌、溃堤,北方山东河南境内的黄河年年都开口子,弄的菏泽地带成了黄泛区,不定哪一年就颗粒无收。
这些都是要花大钱才能解决的呀!
想着想着,抬头一看,自己坐在地上,皇上坐在椅子上,就这么一直盯着他,自己觉得滑稽无比,他顺势趴在地上磕头,
“陛下,是奴才愚钝了,现在才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奴才知错了!”
伊宁根本就没有怪他,
“快起来吧,朕答应你,若是银子拍卖超过一千万两,朕给你户部十分之一!”
“真的?”
瑞金一骨碌爬起来,
“陛下不是诓骗奴才吧!”
伊宁翻了个白眼,
“你看你这副财迷的样子,好歹也是个副国级干部,丢人不丢人!”
瑞金呵呵笑道,
“呵呵,不丢人,不丢人,陛下都能把脸舍了,奴才这脸更不算什么,陛下可不能食言呀!”
看着又哭又笑的瑞金,伊宁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你们这脑子,这么点事都想不明白,怎么当的官呢?”
瑞金争辩道,
“奴才可是凭本事被先帝钦点的榜眼呢!”
伊宁叹口气,
“学问是有的,可惜除了能吟诗作对,其他都用不到正地方,奈何奈何!”
瑞金胆子再大,也不敢反驳皇上,只好不出声!
打一棒子还要给个甜枣吃呀,
“户部天官瑞金办事得利,赏三个月俸禄!”
瑞金急忙跪下磕头谢恩,不过他苦着脸说道,
“陛下,您就不能多赏点,奴才多弄了八十多万两银子,只给三个月的俸禄,区区几十两银子,让奴才心有不甘呀!”
伊宁逗他,
“那好,朕重新来过,瑞金大人嫌弃三个月的俸银太少,不要了!”
瑞金急忙摆手,说道,
“不可不可,圣上一言九鼎,一钱银子也是皇上恩赏,奴才还是要的!”
伊宁翻了个白眼,
“哼哼,和朕玩心眼!”
第五天,所有报名参加的人被礼部叫了去,见皇上要提前演礼,君前失仪可是杀头的罪!
其实伊宁早就吩咐了,演礼走个过场就完了,咱们图的是人家的银子,不要在一些小事上和人过不去!
其实这回是伊宁错了,这些花钱的人的理解和他是不一样的,进皇宫的礼仪越繁琐、检查的越严,人们的仪式感才越强,才会觉得自己花的银子更值。
不管皇上怎么说,载垣还是让下属们按部就班的把见皇上的流程、礼仪仔仔细细的教给这些参加拍卖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