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瞄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张清鸿，小声说：“可是二哥说了，要叫小杏姐姐……”
张景枭看向了张清鸿。
张清鸿一直都在暗戳戳不满自己的小表妹被他哄骗成大嫂的事，说道:
“你看我干什么？小杏那么小，叫什么大嫂嘛，叫姐姐多显年轻。”
张景枭弯腰把柔柔从地上抱了起来，“陈则柔，我和你二哥，你听谁的话？”
小姑娘结结巴巴道:“我……我……大哥和二哥的话我都听……”
张景枭微笑：“不行，只能听一个人的话。”
柔柔怯生生地看着他，又回头望了望张清鸿，满脸都是为难纠结。
从小到大，她都一直明白一个道理，家里最好说话的是二哥，但是说话最管用的永远是大哥。
说听大哥的话，会让最爱她的二哥伤心，说听二哥的话，大哥又会不高兴。
最终，她求助地看向了沙发上玩手机的陈虹。
“妈妈……”
陈虹抬头，尴尬地笑了两声。
张家俩兄弟，她也谁都不愿意得罪，只好把问题留给了自己闺女。
“宝宝乖，你大哥问的是你，不是妈妈，自己跟大哥说。”
柔柔撇了撇嘴，“我……我……我不知道……”
“那我和你二哥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张景枭又问。
“我一起救……”
张景枭道：“不行，只能救一个。”
岑杏看着被张景枭抱着的年仅四岁的小姑娘，心里泛起一阵同情。
她刚才来的时候已经被这个问题折磨了一路。
不管她回答先救谁都是错的，因为张景枭根本就不是想听先救谁，他只是喜欢看她为难的样子。
张景枭笑得一脸“慈爱”，再次抛出了一个死亡问题:“陈则柔，我和你二哥，你长大更孝顺谁？”
“我都孝顺……”
“更孝顺谁？”
张清鸿彻底看不下去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张景枭身边，把小姑娘从他怀里抱了过来。
“哥，你别逗她了。”
张景枭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再说一遍，是小杏姐姐还是大嫂？”
“是大嫂！”
张景枭心满意足，“以后都叫大嫂，知道了吗？”
“知道了！”
张景枭叹了口气，无奈道：“看见没有？这个家没我迟早得散。”
张清鸿一脸无语，“你就会欺负小孩。”
岑杏握着拳头，气愤地附和：“也欺负我！”
张景枭笑着说：“这怎么能算欺负呢？我只是想锻炼一下她们的思辨能力，看看她们的临场反应怎么样。”
张清鸿:“……”
陈虹:“……”
“陈则柔！”
正说话间，门外响起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紧接着，陆承泽就推门而入，一同跟过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女人姜婉，是陆承泽的母亲，是一名代理离婚诉讼的律师，也是张家兄弟的干妹妹。
她扎着低马尾，身上是套套职业西装，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进门以后微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
“大哥，大嫂，二哥，虹姐。”
姜婉性格谨慎，思虑周全，很清楚张家地位最高的是张景枭，所以也不管张二，直接就跟岑杏叫起了大嫂。
她刚说完，身边的陆承泽就跟着喊道:“大舅舅好，大舅妈好，二舅舅好，陈虹阿姨好。”
母子俩的高情商让张景枭的心情十分不错，脸上的笑容都放大了几分。
这时，陆承泽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兔子糖果，给了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