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失明之后,她其余的五官似乎都变得愈加敏感了。
握着竹杖等了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急一阵缓的脚步声,像是在试探,随即大步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燕攸宁顿感肌肉紧张,头皮发麻。
“你是谁?”
她侧过耳朵,试探地问道。
草叶之间传来窸窣的动静,像是有衣袂擦过发出的响动,燕攸宁还想继续问他是谁,蓦然,一只咸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奋力拽起,将她扯了个跟头,朝一旁摔去。
身下又是低矮的枯死的灌木发出摧折的声音,那人忽然紧紧压住了她的肩膀,燕攸宁挣扎起来,用腿屈膝去蹬他,但事不成,反而被他控制住。
那人坐在了她腿上,制止了她的乱动,开始撕她的裳服,扯她的腰带。
尽管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不说,只顾急吼吼地要非礼她,但燕攸宁的鼻端却嗅到了一丝仿若胭脂的香味,这种香味似酒,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李苌?”
她感觉到,扯自己的外裳的手停了下来。
接着,便是一声笑。
他以如此轻薄羞辱的姿势面对着燕攸宁,并不打算终止他的非分之想:“这样便知是我,阿胭,你其实,也并没你口中说的那样讨厌我?”
他伸出食指,勾起燕攸宁小巧的下巴。
被她躲开,李苌的黑眸暗了暗,改用力握住她的颌骨,讥嘲地看着她:“口口声声地避嫌,其实,还不如口是心非,何必还要装贞洁烈女?”
燕攸宁咬唇,不说话。
她其实不知道,李苌怎能厚颜无耻到这地步!
她再度挣扎起来,要抽离自己被压住的双腿,然而被李苌摁着,燕攸宁什么也看不到,挣动间后脑撞上了树干,一阵眼晕,反而牢固地被他抓住了。
“阿胭,”他的口吻变和缓,“从了我这一回好不好?我做梦都会梦见你。”
燕攸宁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胃里翻江倒海,吼道:“东淄王别忘了,你是我的妹夫!来人!来人!”
燕攸宁扯长了嗓朝外呼救,可是一如她所料,李苌并不会孤身一人前来,周遭一定都被他的人围住了,此刻空荡荡的山谷之中,不会有任何人经过。燕攸宁唤了几声,发现李苌居然在纵容她呼救之后,燕攸宁的心便瞬间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