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赵元昊会这么容易退去?”
赵祯顺手接过旁边晏殊递来的范仲淹上的劄子,认真翻看了起来。
“咳咳咳”
王曾咳嗽了两声,脸色略显苍白道:“范仲淹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安龙寨坚固如城池,赵元昊不会那么蠢到强行攻打。”
赵祯抬起头看了眼王曾,这段时间由于在家带崽,政务就交由宰相们处理,连早朝都已经十多天没上,所以倒是没想到王曾似乎生病了。
他纳闷道:“王相,你这是?”
“无妨,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小毛病亦是常有的事情。”
王曾强笑道。
历史上他就是今年死的,不过是在被罢为郓州知州后,得了传染病疥症病死。
如今他没有被罢相,也没有去郓州,自然没被传染。
不过到了这把年纪,身体素质也确实下降得厉害,最近入秋之后,已是七月底,白天热得很,晚上却又变冷,昼夜温差大,身体也有些小毛病。
赵祯关心道:“王相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政务尽量交给下面各部处理即可,按大孙所说,政制院只需要制定大方向,具体执行自然有执行部门,无需要事事操劳。”
“是。”
王曾应了一声,虽说赵骏改制后,要求政制院只提供大方向,除非执行出了差错,否则就交由下面的部门去做执行规划就是。
但吕夷简王曾他们都不愿意把手里的权力下放,以前当宰相可没有现在那么大的权力,所以经常事事关心,工作量反而比以前还要大,属于并非制度让他们工作强度提升,而是他们自己想加班加点,都是为了争权夺利。
见王曾似乎有点敷衍,赵祯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不如这样,王相还是在家中休养一段时间如何?”
吕夷简立即打蛇上棍道:“我觉得也是,孝先身体不适,处理政务反而效果不佳,还不如先在家中把身体调养好。汉龙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等身体好了,才能做好国家事务。”
王曾白了对方一眼,这老登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夺权的机会,本来吕夷简在政制院的声音就比他大,除了赵骏能压他,其他人都不能与之抗衡。
现在要是自己休息了,这段时间老登还不得上天了?
不过他身体确实不是很好,最终还是应下道:“是,臣这段时间在家中好好休养就是了。”
“嗯。”
赵祯点点头,此时他已经看完了范仲淹上的劄子,说道:“范卿说赵元昊已经准备称帝了,恐怕就在下月。”
说着将手中的劄子扔到书桌上,随后走到了座位上坐下,有些不高兴道:“虽然早知道此贼会有此举动,但朕听了还是不舒服。早年若非太宗仁善,他翁父李继迁、李德明早就尸骨无存了。”
这里说的是李继迁因为依附辽国,被辽国逼着年年进贡,导致境内的财产越来越贫乏,不得已连忙请求依附大宋,赵光义就允许宋夏开边市,这才恢复了经济。
所以从那以后,李继迁和他儿子李德明就一直奉行依辽附宋,特别是李德明,每年都要向大宋供奉。
因为向辽国进贡,辽国不仅什么都不赐,还可能会派人过来,偶尔劫掠一下银州。
但宋国就不一样了。
不仅不会主动进攻西夏,而且在向大宋朝贡之后,会得到丰厚的回礼。
比如李德明刚上位就马上向大宋上归附的誓表,宋真宗就赐他赐银一万两、绢一万匹、钱两万贯、茶两万斤。
之后每年李德明只需要给大宋进献个五百匹马、三百头橐驼,大宋就会赏赐大量金、银、茶叶、绢布、丝绸、奉廪、袭衣、金带、器币等等。
显然跟辽国比起来,赵光义和赵恒时期,那是真把西夏当亲儿子。
“夏贼狼子野心,先帝和太宗时期,是希望他能够帮忙牵制一下辽国的兵力。但李继迁早年跟随辽国,屡次犯边,反而是牵制了我大宋的兵力。”
吕夷简说道:“这般反复无常之徒,臣以为应该马上禁边,下诏呵斥。”
“呵斥有什么用,他反正是要登基称帝。”
盛度说道:“臣觉得还是应该继续往西北增兵,范仲淹在西北经营已有近两年,固若金池。此番称帝,我大宋绝不承认。到时候他若来攻,必让他有来无回。”
“增兵.”
赵祯迟疑,犹豫道:“又增兵的话,国库恐怕会支撑不住,还是再看看吧。”
虽然这两年国库确实充盈起来,但赵祯为西北也早早地准备了两年,大量物资运送到西北,如今能维持汴梁的粮价都不容易了,再继续增兵,粮价飞涨,怕是有点顶不住。
“咳咳.山遇惟亮说八月就是赵元昊登基之时,此番山遇惟亮来投奔,赵元昊必定立国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进攻西北,范仲淹已经在煽动夏国境内的部落。”
王曾又咳了两声,随后说道:“他说若是能侦查到赵元昊进攻的方向,或许他们也可以打一个反击战,趁着赵元昊来进攻的时候,派偏师突袭西夏。”
“深入夏国境内吗?”
赵祯问。
“是的,这也是当初汉龙希望他能做到的事情。”
“好!”
赵祯拍案道:“给范卿下诏书去,朕允许他主动出击。”
哦?
官家转性了?
众人惊讶。
当初和赵骏聊到宋夏战争的时候,赵祯其实还只是奢望能够击退赵元昊的进攻。
现在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范仲淹主动进攻西夏境内的事情。
莫非官家历史上的形象只是赵骏编造出来的假象。
实际上他是一位铁血真男人,金刚大硬汉?
下一秒。
就看到赵祯倏地又犹豫起来,试探性问道:“伱们说主动出击,能打赢吗?”
众人:“.”
好了。
不用看了,官家还是以前那个官家。
按赵骏的话来说。
优柔寡断的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