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位英雄,敌军很快就被杀的溃不成军——还有力气逃跑的转身就逃,没有力气逃的只能待在原地等死。
“一个活口别留!”白将军举起染红的战戟鼓舞着士气。在还未彻底胜利前,他是从不会放松警惕的。
片刻,敌军死光了,逃兵撤走了,己方士兵欢呼了。白将军背起战戟大吼一声:“大家驻守在此,一刻别松懈!我去下一个战场,有异常马上通报!”说完他轻盈地跃上马车,说了句走,车夫便驾着马儿扬长而去,没有一丝耽搁。
虽说头领走了,那些白衣士兵却丝毫没有偷懒,整齐划一地迅速退后,等待着训练有素的建筑修补队上前修葺战损的围墙。这是当然的,因为所有人的目的都相同,那便是效忠君主。或者说,效忠仁国。
不过,似乎从没人想过白将军会在鼎盛期惨败。也从没人知道这次的胜利,会是白将军最后的功绩。而白将军之所以会在下一个战场败下阵来,却是因为护子心切——
“儿子!敌人太多!你快走!!”白将军一把战戟死死架住四个敌军的八只镰勾爪,扭头大喊。
“我不!我也要打仗!”冲下马车的小娃边拒绝着边朝父亲遇难处赶来。
“当当”两声,白将军再次使出旋风斩,硬生生地将四周敌人扫倒在地,口中疾喊:“我没事!你别添乱!!马夫!把他给我拉回去!!”
“喝呀!!”小娃动作也不慢,已经高举起战戟,朝其中一个敌军肚子上狠狠刺去。
应敌经验,是不能在仓促中积累的。小娃的战戟还未碰触到敌人,两只镰勾爪已经刺穿了他的腹部。
小娃低头,瞪着一双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敌人的武器轻易穿过自己腹部。他一时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场战斗,自己还未发挥就已经受伤。
“啊……你们……”然而无论现在放何措词,都已经改变不了事实。
敌人阴沉一笑,镰勾爪迅速抽离小娃腹部,目的当然不是放过他,而是带出那条浓厚的血丝。
“噗!!”小娃口中喷出一口血,退了几步,战戟一撑地,单膝跪在地上,“我……我……”
不用说话了小娃,你的父亲来救你了——白将军大喝一声,战戟已经飞出手心,射倒了那个伤害自己儿子的敌军。
敌军摔倒在地的同时,脸上挂着嘲笑,眼睛依然盯着小娃。只不过他左右两端的太阳穴,已被战戟贯穿。
可惜的是,失去武器的白将军,已经不再是猛虎。注意力集中在儿子身上的父亲,也不再适合无情的战场。
背后的两把镰勾爪,不知何时已经抓在白将军肩上,猛然一拉,撕碎了他的肩骨。白将军反应也不慢,听到自己骨裂声的同时身子迅速下蹲,打乱了敌人的下一个动作。
可身后的敌人不止一个,锋利的镰勾爪也不止一双。明晃晃的金属色在白将军面前闪了一闪,就映成了鲜红。
什么东西,从父亲的脖子处脱离,又高抛到空中?
什么东西,就如此轻易地离开了父亲的身体?
“吧哒……”那东西跌在地上滚了几圈就静止下来。又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模糊了小娃的双眼。
小娃没有看清,更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丧命于此。
“爸……爸爸!!!”小娃呆站在原地,如今的他,除了用嘶吼来宣泄自己的感情,已经不知所措。
好在他身边还有其他己方士兵,身后也还有那个理智的马夫。
“发什么呆!快走!!”马夫迅速冲上前,单手抱起小娃朝马车处连连后退。
“爸……”
爸爸……
后悔吗?自责吗?你的父亲因为你而终结。完美吗?一位英雄长眠于战场。
……
……
“爸爸和我说,我们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撤退的。”小娃看着马车外,双臂紧紧搂着怀中的战戟。
“驾!!”
马夫没有理会,驾着马车高速度前进着。小娃忽然大吼一声:“不!我们不能撤退!爸爸和我说,如果他死了,我要找回他的战戟继续战斗。”
马夫转过身,确定后方没有追兵后对小娃道:“不,孩子。我们这不是撤退,我们是去搬救兵。等救兵来了,我再送你回渭城,去捡回白将军的武器。驾!!”
“搬救兵?去哪搬?渭城的那些士兵真的不足以应付敌军吗?”
“能应付的话你爹也不会死了。唉,近几年渭城的通天井在不断运油入境的同时,还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被敌军侵入。北部的费城以前有少数神秘人驻扎,这些年却也呈上升趋势,不知他们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些边境不断骚扰的蛮夷们……说实话,仁国最近一直处在很危险的境地。刚才渭城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除了那些敌军,边境也还有不少蛮夷想攻破围墙……如今白将军殉职,若再不向主公求援,只怕……”言至此处,马夫也忍不住黯然情伤,为仁国的安危担心起来。
小娃听马夫这么一说,知道如今不是沮丧的时候,他也是士兵,一切都必须以仁国的安危为主。是以他收拾了一下情绪,问道:“可是主公在哪儿呢?我们该怎么求助?”
“放信号弹!去闹城放信号弹!驾!!”
小娃刚想再提问,腹部一阵剧痛传来,阻止了他的好奇。
眼下,只有沉默的车轮,朝着北方极速滚动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