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柔想得比较多,当即以为少女是在敲打试探自己,她连忙道:“程姑娘说笑了,前两年听闻医馆弟子遇害,医馆万里追凶,取了那贼人势力的首级。”
“明晴医馆虽不喜争端,也非旁人能随意欺压的。程姑娘不必多虑,纵使是雷家,也绝不敢造次。”花月柔恭敬道。
程溪还真头次听说这事,不过她觉得明晴医馆这万里追凶的特权,应该是针对馆童子甚至以上身份的弟子。
毕竟明晴医馆的学徒实在太多了,每年都要招纳近三千人,挨个管,还真管不过来。
等会,苗寂!要遭!
程溪蓦然反应过来,苗寂乃二七分馆的馆童子,他还有个元婴境的医师娘亲同样在明晴医馆里。
苗家,明晴医馆,甚至苗寂她娘亲那边的势力,好家伙,裴游时这回相当于捅了马蜂窝!
“雷家高价聘请医师做什么?”程溪压下心中震撼,平静问花月柔。
“是小公子……”
花月柔神情浮现悲痛,嗓音染上几分惹人怜惜的声调道:“小公子诞生后,先天有缺。而今方才满两岁,便已受呼喘之症折磨。”
“明晴医馆到底是没有回应,还是拒绝了你们?雷云渡的亡魂这么多,里面,该不会有明晴医馆的人吧。”程溪盯着花月柔,直白道。
她左思右想,觉得若无过节,明晴医馆不可能不派人前来,雷家又不是给不起报酬。
花月柔脸色微变。
“说来听听。”程溪淡声说。
两人分明隔着两个大境界,但眼下程溪硬是在气势上稳压一头。
花月柔咬了咬唇,低声道:“二十年前,明晴医馆的绯瑶童子前来此地历练,与夫人有冲突,死于城主手下……”
“后来如何解决的?”
程溪直截了当问,她没兴趣了解其中恩怨情仇,只想知道事情的处理结果。
“雷云渡亦有强者镇守,医馆没有取城主性命,只赔偿了数百万上品灵石。但,那自称绯瑶师尊的女人,竟在夫人身上留下了暗伤!”
花月柔面目略显狰狞道:“小公子,小公子就是那个女人害的!定然是她!”
程溪原本还带着几分猜测,眼下得到确凿说法,真惊了,好家伙,这吃瓜吃到自己势力头上了啊。
就这个过节,雷家有没有找明晴医馆不好说,但就算找了,医馆一翻旧账估计不会给好脸色。
“雷家既与医馆有此旧怨,你让我请长辈前来,不是害我吗?”程溪在藤椅上舒展筋骨,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