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半年里,大家都说苗泷定然会夺下馆童子,想不到最后结果大出所料。”
王渐看着眼前着石青法衣,仙气飘然的筑基初期少女,感叹笑道:“师妹太让人意外了。”
遥想一年前,少女还是炼气七层,而今世事变幻,她已经与一众金丹期平起平坐。
“师兄谬赞,我能有今时今日,与诸位师兄师姐甚至师叔的关照,脱不了干系。”
程溪手掌交合置于身前,当着王渐的面郑重向他行了一礼,正色道:“今后凡有需要我的地方,师兄尽管直言。”
看着言辞诚恳的少女,王渐莞尔一笑,爽朗道:“师妹的话我记下了,算算日子,师妹今日可是去参与金秋宴?”
“是,我去长长见识。”
程溪轻松应道。
“金秋宴不乏招揽馆童子,培养一份知遇情谊的势力,不过他们大多会给予题试考验,师妹如实应答便是。”王渐提醒道。
“多谢师兄告知,我记下了。”
程溪谢过王渐,又闲聊了几句分馆事宜,就在她准备前往传送殿时,孙长殷满脸堆笑地靠近:“这不是程师妹吗?恭喜恭喜啊,为咱们北郊争了光。”
“程师妹才回来几天,又去了留观病区,可能不知晓咱们分馆发生的事。”
孙长殷热情道:“苗泷退出分馆,据说啊,是准备回去继承家业了。”
程溪闻言,抬眸看了眼孙长殷,脸上神色淡淡:“是吗。”
“是啊,程师妹,说起来苗家这对兄妹真不是个东西啊!”
孙长殷诉苦道:“一年前,师妹你们刚入选,苗寂就找上我。说要为他妹妹铺路,把有潜力的学徒全部弄废。”
“师妹可能不知,苗家兄妹的母亲是太虚分馆的医师,虽说分馆之间不得干涉,但医师那等境界,每个分馆都有相熟的。”
孙长殷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师兄我啊,就是完全靠年岁熬出来的正式弟子,没有后台也没根基。这苗寂言行霸道,师兄我要是不从,这分馆可再无我的容身之地啊……”
“师兄悔啊!”
孙长殷捶胸顿足,甩锅格外熟练,仿佛一年前冷嘲热讽不是他一般。
程溪冷眼看着他表演,语气平静道:“师兄不必如此,我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
孙长殷心一凉。
哪个记仇的人会承认自己记仇啊,他心中又悔又恨,旁人可能看不清明,但孙长殷自诩眼光毒辣。
当初程小药还是学徒时,苗家兄妹都没将她扳倒,如今她成为分馆的正式弟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爬到自己头上。
孙长殷眼下也不指望跟程小药拉好关系,他只祈盼这位猛人可千万别再惦记他。
“师妹,以往师兄我也有错,师兄现在知错了。师兄悔啊,师妹,给师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