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玩笑无伤大雅,却可以调节生活。张岩就这么觉得,最起码现在被俩小家伙一闹心情好了许多。
队伍不疾不徐地前行着,按照这样的速度,到达千镜城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样行了七八日,张岩渐渐从杜冷玉口中了解了许多东西。例如水月宗是一个女修扎堆的小门派,再例如目的地千镜城的势力分布……
这日傍晚,众人披着迷离的晚霞,于一处澄澈清幽的湖泊前扎营休憩。众人在湖泊前升起篝火,看着不远处清澈湖水起伏荡漾,听着野鸟掠空洒下的阵阵清鸣,心情一时大好。
女人都是感性的,即使踏上修行路,骨子里的东西也不会改变,像看到眼前晚暮低垂之下的湖光潋影,她们会兴奋地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眉目之间满是憧憬欢喜之意,这让张岩很搞不懂,也更深刻地发现,自己这个未经人事的雏儿,终究还是不了解女人的。
嘴中轻咬一根水草,张岩赤着脚丫从湖水中走了上来,天际最后一抹灿霞恰晕染在他冷毅隽秀的脸颊上,别致而特别,有一种梦幻的色彩。坐在篝火旁的杜冷玉一下看呆了,眸中异彩纷呈,浑然没注意到,身旁的琴姗正看着她吃吃地笑呢。
张岩来到岸边,很自觉地坐在杜冷玉的身旁位置,目光瞥到琴姗背后斜插的长剑,笑问道,“你怎么不把那累赘摘下来,好好歇息一下?”
琴姗嘻嘻一笑,清了清嗓子,拿捏腔调说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这是剑者必须拥有的操守?”
张岩不屑地乜斜了她一眼,伸手把鞋子给穿上。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和这个圆脸少女混熟了,言语间随意了许多。
闻言,琴姗脸色一整,收起笑容,神色肃穆解释道,“不是的,这是我一人坚持的,从五岁那年,师傅把青冲传给我,我便一直背在身上,一直背了将近十二年了,我把它当做最亲密的伙伴,说是操守也可以,不过,它可不是累赘。”
青冲是琴姗背上长剑的名字,在张岩看来这把金属性的长剑也才是上品法器,算不得什么厉害法宝,不过见琴姗神色严肃,他自不好再揶揄她了,不过他却甚是好奇一件事,借此机会,恰好说了出来。
“飞剑,长剑,两者区别甚大,为什么你们水月宗不以灵巧多变的飞剑为祭炼的法宝,反而选择长剑?”
“当然是……”琴姗不假思索开口了,话到半途,却愕然发现,这个问题似乎从没人问起过啊。
没人问过,自然不知道原因,所以她神色不见忸怩,反而陷入了思索中,看来,张岩这个问题让这个很剑痴的少女魔怔了。
“还是我来说吧。”杜冷玉朝张岩微微一笑,娇媚的玉容上多了一丝温柔之意,略一酝酿,轻声说道,“飞剑和长剑,其实都是剑的一种,一个以驭为主,一个以持为主,驭者,驱驰操控之意;持者,血肉相连之机。两者境界,一下一上,不可同日而语。”
张岩大奇,说道,“我曾目睹许多战斗,似乎飞剑的威力比之长剑更大一些的,一个隔空御剑,割敌头颅于千里之外,一个手持长剑,掌控十丈范围,怎么会是飞剑落了下乘?”
“我曾如你一样疑惑,所以问了师傅,可惜,师傅她老人家也知之甚少,我只得到了些模糊的答案。”
杜冷玉似乎早料到张岩会有此一问,他话音刚落,她便不假思索地开口了,妩媚的脸颊上,竟多了一丝惘然。
“哦,你师傅怎么说?”张岩心下更是好奇了。
“我师傅说,在远古的时候,有一群异常强大的修士,和如今所有的修真门派都不同,他们以剑入道,被人们称为剑修,手中之剑,持剑杀人凌厉无匹,御剑杀人同样刚猛无铸,他们的剑不存放于身,不负于在背,而是温养在元神之中,整个人和剑相依相存,性命双修,根本没有长剑和飞剑的区分。”
以剑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