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白洛带着一大群筑基期剑修,横冲直撞在附近的一些小门小派中,征伐杀戮,战无不克,英火剑宗的地位也渐渐变得牢固。
而此次和素水剑宗外门弟子的战斗,只是初始阶段的试探而已。素水剑宗在附近众多门派中,实力属于中等水平,但英火剑宗还是远远不够能与之够抗衡的。打个最简单的比方,素水剑宗拥有四名金丹期剑修,而英火剑宗加上现如今战斗力旺盛的白洛,才寥寥两个而已。
的确是两个,张岩这半年来从未动手过,没人知道他是个比白洛还彪悍的主儿,而柳诺萱虽然也是金丹期,但身上的伤势依旧未愈合,也未露出一丝金丹期应有的实力。是故,两人成了英火剑宗废物流的代表人物。
但由于有白洛这个冲锋陷阵的大将照拂,两人还能悠哉地晃荡在英火剑宗之中,雅秀冠绝的柳诺萱稍好一点,人长得漂亮,在哪里都吃香,张岩这个貌不出众的少年,就成了英火剑宗自上至下目光唾弃鄙夷的首要目标。
冤枉吗,不,张岩自来到万剑界,来到这个处处血腥飘荡的杀戮征伐之地,心性悄无声息地发生了许多变化。
他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坚忍卓绝狠辣无情的性情,只针对仇人而已。对于跟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他不会被一个实力为尊胜者为王的大帽子搞得头脑发热,滥杀一通。
就像这次,和白洛一起征伐素水剑宗的外门弟子,他冷眼旁观,看着在血肉横飞中凶悍如野兽的人群,心绪波澜不惊,持默然态度。
在孰是孰非的大道理崩溃到只剩杀戮时,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守护自己身边的人,就成了唯一必须做的。
所以当张岩面对素水剑宗赶来支援的修士时,心中没有杀机,他……只是断后的!
来的人是一群筑基修士和两名金丹初期修士,人手一剑。
张岩不敢大意,只是祭出益轩钟,轻轻一扣钟身,在黄光流转中,浩瀚如滚滚松涛的无形音波瞬间轰响天地。
神魂恍惚!
众人根本未曾反应过来,便觉脑中一嗡,心神瞬间被那股浩瀚声音所夺,目光出现一瞬间的呆滞。
张岩身子如鬼魅,纵进人群,右手成刀,狠狠地击在每个人的脖颈处,于一瞬间,敲晕了所有人。
战局于不见血腥中,眨眼结束。
张岩叹了口气,腾身朝空中掠去,口中喃喃说道,“幸亏这世界除了剑,没别的玩意,否则干翻这群攻击力犀利的剑修,说不得要花上许多工夫呢……”
张岩的身影消失在如血天际,半响后,素水剑宗众人悠悠醒来。
劫后余生,众人皆不敢置信,抚摸着自己脖颈,见完好无损,终究长长舒了口气,神情却已惘然,在这世道上,还有不愿杀人之人?
敌人每一颗头颅,都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帛,凭借它,是可以领取宗门奖赏的,众人不懂,亦不曾为活下来庆幸,只是疑惑,为何那少年如此愚蠢呢……
在他们眼中,杀戮已浸入骨髓,已不知何为放生之德,不伤之美,无害之荣,无毁之誉。
众人议论纷纷,心中仇恨不减,若此时遇上张岩,他们下手不会丝毫留情。
其中一名金丹修士凝重道,“那个钟,也可以当做一种攻击手段么?为何听到它的声音之后,心神俱失,浑浑噩噩?”
另一金丹修士眼皮一跳,想起什么,叫道,“这钟莫不是也是一种剑器?据我所知,有一种水属性剑术可以引动潮水之声,以此来攻击心神的。”
“剑术?想必是了,不过,这钟状剑可是咱们头一遭见到啊,稀罕的很,我竟没看出它属性是什么。”先前之人似乎想明白了,放松一笑。
另一人却没他那么轻松,脸色反而又多了几许凝重,半响才说道,“或许,人家用的不是剑术,而是剑法呢?”
“剑法!难道他……”
说到此,两人脸色同时一变,闭口不谈。
许久之后,先前之人果决说道,“我们速速回宗门,把此事禀告宗主,由宗主定夺!”
“甚好,会剑法的少年,我们可招惹不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