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没死吗,还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
钟不悔自嘲的笑笑,就当自己死了吧,这样也好,世上再无她这个怪物。
这天,若侬忙完一笔单子后回到了massage店里,钟不悔正趴在二楼的木雕栏杆处聚精会神的盯着一楼的泰国阿姨们按脚,时不时腾出手在自己的脚上也倒腾两下。一番举动倒是把若侬逗笑了,她笑着摇摇头,款款的扭着身子,一节一节踏上了楼梯。
“呆在店里是不是闷得慌?”
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短发,这几个月长长了许多,先前若侬还担心被医生们剃了大半的头发会不会就此不再生长,现下倒是放心了。
“如此可真是个假小子了。”
钟不悔没听清她最后一句,只是歪歪脑袋想了想之前的那句话,便冲若侬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想出去玩。”
“姨姨现在还得忙一下,晚上带你出去逛夜市,”若侬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脖子上到脸这块,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先找医生,虽然说想要做到完全没有痕迹会有点困难,但我们试试看,能做到让别人不注意到还是有可能的。”
钟不悔乖巧的点点头,即使心里对留痕一事倒是已经释怀许多,但她知道若侬是为她好,应下来也让若侬放心,又有何不可呢?
曼谷的夜晚一如既往地热闹,本该是饭点但店里来按摩的各国客人们依旧是络绎不绝。钟不悔换了身干净的棉麻长衣长裤便自后门往庭院中走去,一般这时,若侬会在花园等她。
可来来回回绕了好几遍都没见着人,就连平时在过道上会碰到的boon也不在,整个庭院空荡荡的,只剩满园绿意。
“砰——”
枪声响起,惊得园林里休憩的几只鸟扑楞着翅膀,簌簌的躲到叁角顶的屋檐下。
来不及多想,钟不悔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庭院上方的露台跑去,还没上楼,浓郁的血腥味便铺天盖地的涌来,像是要熏开她的天灵盖那样猛烈。
姨姨!
钟不悔感觉脑袋好似被劈开,她一边发狠捂住太阳穴的位置想要减轻痛感,一边身形不稳的扶着墙壁往楼上跌跌撞撞的跑去。
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原本清明一片的眸子已经染上了一抹狠厉……
“砰——”
又是一声,从若侬身后传来,接着,一个头颅滚到了她的脚边。
若侬心惊了一下。
“哇哦,bravo!”chai难掩兴奋的鼓起了掌,“若侬,你这是哪儿找来的饿狼。”
“孩子,到我这儿来。”若侬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她朝身后摆摆手,紧接着,一个小脑袋就钻到了她的怀里,虽眼神迷茫,却目露凶光,嘴角还渗着血迹。
chai想要凑近看清她口中的这孩子时,被若侬一把拦下,“该说的我都说了,货,我是要定了,谁都别想吞。
’snoneofmybusiness——”chai随意的吹了个口哨,走到楼梯口嫌弃的用脚踢了踢被他一枪打死的爪牙,“老狗的人先是被你打死了一个,现在,又被咬死了一个。”
“你还是先考虑考虑明天怎么跟老狗说吧。”屋子里还有老狗的手下,最后这句话,他是说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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