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麻烦了。”
“啊对了,”
就在小厮要退出去的时候,白锦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叫住了他。
“能帮我打一盆洗脸用的清水来么?”
“喏。”
“请小娘子稍等片刻。”
那小厮回应了白锦儿的需求,微微躬着身子,低着头走出了白锦儿的房间。出门是将手边的门带上,听的门页合拢的“咔哒”一声。
白锦儿这才像是放松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便开始在这房间四处来回走动。
焚香的香炉架在房间的一角,香炉不怎么大,上面盖着的铜盖镂空雕刻着的是百卉争艳的图案;之后便是旁边不远处的床铺,有轻纱从上面垂下来,将睡觉的地方和中间坐着的地方分割成了两块。
其余装饰诸如花瓶字画便一概不提,只是正中间的小桌上摆置着的酒器,似乎是越州出产的——其色如玉其泽如冰,就连白锦儿也被吸引了,走过去蹲下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
酒壶沉甸甸的,想必是其中已经装了酒液了。
桌子旁边丢着两个蒲团。外面套着的是浅灰色纻麻,上面竟然也不是光秃秃的一片,而是绣了几枝正盛开的牡丹花。
图案虽然不大,但是看的出来是下了心的,层层叠叠的花瓣密而不乱,瞧着便十分精致。
白锦儿随手抽过一个坐下。虽然那牡丹花绣制的极好,但是毕竟蒲团就是给人坐的,她可不会有蒲团不坐,而坐在地上。里面的填物也极好,软而不塌,坐上去很是舒服。
白锦儿心里很满意,双手抱着腿,抬头打量着头顶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小娘子,我是跟你送清水来的。”
“啊进来吧,门没关。”
话音刚落,就看见个白白嫩嫩的,穿着打扮和刚才那小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看身高个子好像和自己差不多,或者说比自己还矮上一些的,抬着盆水,小心翼翼地从外面走进来。
角落里就要个架子是用来摆水盆的,只是那上面此时已经摆了一个空盆了,那小姑娘显然也是看见了,她一瞬间抱着那盆站在原地,像是僵住了。
白锦儿见状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过去把那个空盆给挪开了。
“谢谢小娘子,”
她果然没有自己高。
不过说话的时候,倒是没什么这个年纪小姑娘的那种娇羞感,好像很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但也没有抬头看白锦儿就是了。
将手中的水盆摆在了架子上,小姑娘侧过身对着白锦儿行了行礼,伸手接过少女手中的空水盆。
“小娘子还有什么别的需要的么?”
“没了,”
“辛苦你了。”
对面的人一直低着头,听到白锦儿的话之后,她的身躯好像僵了一下,这才又对白锦儿行了一礼,
“小娘子严重了,那奴就先出去了。”
说完,她就和刚才那个小厮一样的,低着头从门内退了出去。
白锦儿瞧着那小姑娘将门关上,这才抽出自己的手帕,搭在旁边的架子上。用手泼了些水在脸上。冰凉的液体一瞬间就让脑袋清醒了起来,她闭着眼睛,感受着水滴从自己脸上滑落的感觉。
随便洗了洗之后,白锦儿便用手帕,把残留的水给擦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