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郎君是如何知道的?”
“小娘子常去那家医馆,”郑植怕白锦儿误以为自己有什么恶意,立马开口解释,
“那家的石医师,是我父亲的友人。我与小燕自小就是朋友,前几日与她偶然间讨论起,原来小娘子是我们共同相识之人。好奇之下,我便问了。在下并没什么恶意,小燕也只是提到小娘子会偶发眩晕,并未多说其余的。”
“郎君误会了,”
听着郑植的解释,白锦儿心中发笑——她不甚在意自己的病情被别人透露,只郑植这么小心翼翼的,反倒惹得她觉得有意思。
“我也只是疑惑一问。这眩晕症本是有段时间我不注意休息,让自己过于疲累了得的。虽后面好转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发作。听郎君刚才的问话,莫不是郎君有什么好方子,能治这毛病吗?”
“不敢说治好,”
郑植回答,
“只是在下小时候住的村子里有个土方,听说对治疗这眩晕症很是有效。我正好过年要回去,若是小娘子需要,我便回去讨一讨?”
“这会不会太麻烦郎君了?”
“不会,也只是顺手之劳罢了,”
郑植挠了挠头,
“毕竟平日里也是小娘子照顾我生意的。”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锦儿用不太认真的态度给郑植行了个有些滑稽的礼;看着眼前少女这活泼的模样,男人眉眼之间的笑意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轻松随和起来。若不是必要,白锦儿在与自己认识的人相处时,总不会用一板一眼的态度,
这与这儿的大部分姑娘就不太相同了。
“对了,”
两人正要走,白锦儿忽然又叫住了郑植,男人转过头来看她,那眼神似在询问。白锦儿对着他灿烂一笑:
“那今日,郑郎君就不去什么地方了吧?”
郑植一愣,摇了摇头。
“那敢情好。我最近做了些小茶点,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味道肯定是不错的。这会儿出来没带在身上,等会儿我回去了便包好送去给你,你看怎么样?”
郑植抿了抿嘴,
他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身上穿着大红的袄子和月白的长裙,
正恰如雪地中盛开的红梅,一瞥一笑皆是风情。
郑植的耳根子突然有些发烫。
“好,好。我今日不去哪里了,便等着小娘子来了。”
“哈哈哈好,”
白锦儿一拍手掌,
“其余人都送了,可就差郎君这一份了。大家的都送了出去,我这年才过的好嘛。”
大家?
郑植的笑容一瞬间有些暗淡,
显然和他此时略有含义的笑容比起来,白锦儿的笑容虽然灿烂,却十分的坦诚。她看着郑植的眼睛如同平日里一样的明亮,里面却澄澈的如同冬日冻起的曲江池。
不知为何,
郑植有些为自己冒出的想法感到羞愧。
“小娘子还真是热心肠啊。”
他这样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