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端着托盘上了楼。
每每遇到这样古怪的客人,她就想亲自去看一看——或许这也是她要找一个厨房中打下手的伙计的原因,
她实在是一个很喜欢凑热闹的人。
上了二楼,和许多熟识的客人打了招呼,白锦儿走过拐角,很快就见到了岑溪说的那个男人。
此时男人正静静坐在角落里,眼神眺望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只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对一切东西都很感兴趣似的。
她迈步过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客久等了。”
“嗯?”
男人转过头来,看向白锦儿。
“咦,换了人,是个年纪更轻的小姑娘了。这么说,你应该就是这家食肆的老板了吧?”
“是的客。”
“正好,”看着酒壶和装着小菜的碟子被摆上桌子,男人笑着开口说道:“我还想说吃点东西之后再去找你呢,偏是你替我上菜,正好省下些路来。”
“找我?”
白锦儿语气疑惑,
“不知道客找我做什么?”
“啊失礼失礼,”男人嘴上这么说着,却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还没自报家门呢。我姓陶,不才陶阳陶三郎正是舍弟。”
陶阳的哥哥!
察觉到白锦儿的吃惊陶隆立马开口:“哎白小娘子莫慌张,我这次来可没背着什么任务父命的,只是恰好想出来寻个喝酒的好去处,
又恰好想起我未来的弟媳开着一家好铺子,所以这才顺道过来看看。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哈哈哈当然当然,我吃东西可是会给钱的啊。”
陶隆的语气轻松戏谑,顿时让白锦儿放松了些;她曾经也听陶阳说过他上面有两位兄长,都是秉性脾气再好相处不过的人了,只是离家的早,故而白锦儿并没有多少印象。
这会子瞧见,果如陶阳所说,。
“不知陶......”
“在下行大,”善解人意地解决了白锦儿的困惑,陶隆笑着说道。白锦儿点点头,
“不知道原来是陶大兄来了,着实是吓了一跳。不过麻烦可千万说不上,只是我手艺一般,只怕做的不好惹大兄笑话了。”
“哪里的话,”
陶隆笑呵呵地回答,
“我可是天天都听三郎夸赞你的手艺呢。你别看三郎平日里是个不好享乐的,偏偏对吃食这一块挑剔的很,也不知是给娇惯出来的。平日里在家啊总是念叨,什么这个做的不如锦儿了,那个做的没锦儿做的好吃了的,真是拿他没办法。”
虽然年纪不算轻了,脸皮也不算是薄的人,但听着陶阳的哥哥用这么坦诚的语气转述着陶阳的话,白锦儿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大兄这是拿我们打趣了,我可是知道他,他才不会说这种话呢。要非说的话,也只是平日里挑我的刺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三郎在小娘子面前是这样口不对心的吗,哈哈哈,那我可要回去好好嘲笑他了。”
陶隆看着白锦儿,眼神带着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慈爱感,
“原先我或许还有些怀疑,今日绕到这儿,大概也藏着这样的私心。我还真是很好奇,小娘子与我家三郎,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同父亲母亲说的那样。
如今既见了小娘子,我心中这点疑虑也彻底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