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遇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眼泪,好像一下回到了十年前。
她也这样哭过。
为同一个人。
他忽然就忘了自己今天为什么来这。
半晌,他干脆盘腿坐在地板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丽丽这一次是怎么说服家里留下这个可能没有父亲的孩子的吗?”
夏鸢没有动静。
“她说,就算谁都不同意,但她也愿意为了保护她觉得最重要的东西去拼一次。”白光遇说着,垂眸淡淡笑了笑,“那时候,我就知道她是真的长大了。”
“过了这么久,丽丽已经找到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你呢。”白光遇嗓音温柔,一点点唤醒夏鸢,“夏鸢,过了十年,你还不能明白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吗?”
夏鸢怔住,眼泪仿佛静止了一般悬在她睫上。
白光遇平静的目光在这一刻忽然给了夏鸢一股莫大的勇气。
她骤然起身奔出门去,那捧红色的玫瑰再度跌落。
白光遇伸手将它们接了满怀。
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白光遇低头望着娇艳的玫瑰,忽而失笑。
瞧,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
夏鸢冲出门去,夜半的电梯没有任何停留地直达一楼。
外面在下雨,大厅内只有夏鸢趿着拖鞋的脚步声。
她匆匆奔出了门去,全然未曾发现休息区的沙发里正逐渐陷落的身影。
很快,大厅内重归寂静。
半秒后,大厅的门又被推开。
趿着拖鞋的夏鸢扶着门框使劲喘气。
她急切地望向沙发里的那个男人。
“你、你…你没走?!”
周野淡淡掀起眼皮,语气冷冷的:“你希望我走?”
夏鸢一顿,“不是,我……”
他眉目间仍有些沉积的阴沉,轻哼了声,“怎么,你们终于结束了?”
夏鸢努力让自己先把气喘匀,“你误会了,我跟光遇哥只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周野霍然起身,他大步向夏鸢走近。
他身上逼人的气势让夏鸢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未经我允许,不许你再叫那个人名字。光遇哥、光遇哥,搞得你们俩很熟似的。”
夏鸢猛地一怔。
面前那双黑眸里含着霸道,微扬的眼角好看得让夏鸢鼻尖忍不住发酸。
她哽咽着说:“我们就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