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轻轻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又掖掖被子,将她白皙柔软的手臂放到被子中去。
随即他轻手轻脚收拾完,出门时还把门阖上。
陆璟着宝蓝色长衫,腰上佩着一块白玉,他眉眼如画一般的俊,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今日像是在这画上又点了几笔墨,叫他平日里总端着的神色柔和下来。
钟尚平差点傻了眼这还是那位他跟着一起打仗的少将军吗?居然会有神色松动的时候?
雪儿福了福身子,退下去打水了,陆璟朝钟尚平使了个眼色,钟尚平跟在他后面,两人走回了书房,钟尚平开口:少爷,您要是多纳几房妾,是不是以后就不会绷着脸啊?
陆璟冷着脸看他。
钟尚平赶紧咬了咬舌头,心道自己怎么管不住嘴巴,才看陆璟脸色好就想啥说啥清醒点,他的好脸色根本不是摆给他看的啊!
下人端了茶上来,陆璟喝了口润润喉咙,说:说吧,什么急事?
钟尚平赶紧把早间得来的线报说出来。
陆璟此来虞城正是为了查一个人。此人真名不详,之前沾了命案被捕的玉清教人提过,这人自称曾硕。
一查下来,只发现他曾用这个名字在虞城住了两三年,后来又找不到踪迹了,而秦知府给的曾硕的讯息,却十分普通,这不正常。
他们按兵不动,总算查到了一旬前曾有人化名甄朔往驿站送过两封信,一封去京城,一封去久丰,排查完虞城人家姓甄的,却没有这号人物,事有蹊跷。
甄朔,曾硕。陆璟把线报折起来,该说他大意呢,还是他真以为无人能查到他?
钟尚平说:爷,我们的人已经布置好了。
事不宜迟。
陆璟与钟尚平出门的时候,嘱咐雪儿道:清玟起来后,就说我去出门办事去了,让她待在房里好好看书,不必找老夫人请安。
陆璟前脚刚走,楚清玟也迷迷糊糊起床了,雪儿欢欢喜喜地把原话复述给她听,道:小姐,爷就是出门,也还惦记着您呢!
楚清玟知道雪儿向来爱夸大,就把这话里的意思折个对半,不过就算如此,也够她开心了。
昨日夜里,阮秀芝便打发手下人去请坐镇久丰的圣风真人,早上起来,迟迟不见楚清玟请安,对锦娘说:我请真人请对了,你看这女人惺惺作态的样子,不是像极了林氏么?
夫人说的是。锦娘无二话,庆娘却皱了皱眉头。
中午,圣风真人被风风火火从久丰拥来,却嚷着要回去,说马车颠簸,颠坏了他灵台,还怎么的清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