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美目击到了费奥多尔与太宰治挨在一起的暧昧动作。大概才八九岁的他出身贫民窟,对这些并不陌生,甚至习以为常,有些时候,见到才十一二岁的流莺也很正常,何况太宰治和费奥多尔的年纪明显比他们这另外几个大。
在孩子中间,年纪通常意味着绝对的优势,体型带来的差距是难以弥补的。
而且他总是有点怕这两个新人。说不清楚,就像是……像是……
兔子见到了毒蛇?猎物碰见了猎人?
他无法描述,总之就是有点发怵。
就看见太宰治和费奥多尔一起冷下脸,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看他。
太宰:“什么事?”全然没有和费奥多尔耳语时的温柔声调,冷得像冰。
小孩心一横,硬着头皮继续说:“大哥说要我们晚上八点去训练场集合,今天就开始练。”
“哦。”
太宰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消息,无精打采地应下了,一搅和也没了折腾陀思的兴致。
“费佳,帮我铺床,好嘛?”他懒懒地坐起来,倚靠在床边的支撑棍上,小腿垂下去正好脚尖点地,“看来这底层人员也不好当啊,真忙。”
小孩飞一样跑出去了。初来乍到,与其呆在宿舍,不如出去看看。
费奥多尔对太宰治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这一点很是满意,他坐起来,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先问了另一个问题:“先前在河岸边,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咦?费佳你还记得这个啊。”太宰治偏头看了费奥多尔一眼,定定地凝视了三秒,忽得展颜,“我现在又不想说了。”
费奥多尔看着他。
“好吧,还是要告诉你的。”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收回腿,盘坐在床上。
他先是看了眼时间。
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还来得及。
“费奥多尔,我只讲这一次,信不信由你。”
进组织的时候,那只不明来历的手机已经被太宰治扔掉了,因此现在讲什么都是凭太宰治一张嘴。好在他过目不忘,可以将那些讯息完完全全复述出来。
至于其他的……
他说出来的话总是可信度打折扣,这也算是热爱恶作剧的报应。反正太宰治没指望费奥多尔一下子就死心塌地站在他的立场。
费奥多尔凝神听着。
……
“就是这样,其实我们是一部漫画里的人物。”
太宰治好不容易说完,其实他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想冷笑了。
良久。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发出声音,“那么我们现在已经脱离了既定的命运。漫画里既没有我们的相遇,也没有这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