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听他絮叨的人顿了一下:“你们关系很好。”
“也没有那么好,但我们很熟悉彼此的思维方式。”太宰治回答,“而且他其实是那种做了决定之后谁也无法动摇的类型。他甚至不允许有人干涉他做决定。”
“听起来很……固执。”
“是啊,固执的饭团。”太宰治眨了两下漂亮的鸢色眼睛,五官逐渐长开之后这双眼睛愈来愈勾人了,“所以可以松开我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被捆在床上,动弹不得,又因为受伤所以挣扎的力度无法太大。
好在这人压根没想着挣扎。
他简直是顶着碰瓷两个字来的。
“织田作……你已经把我关在这里两天了,我好无聊。”
捡到奇怪绷带少年的织田作之助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对太宰治的求饶视而不见。他打算等这位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再松绑,丢出去。
被猫猫碰瓷非常麻烦。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宰治猫猫委屈脸,脸上焦急的表情不似作假。
“截稿日要来了,我一个字都还没写。”
织田作之助浑身一震,仿佛截稿那两个字的重量堪比千金一样,他那双淡定的蓝眼睛睁大了:“你是作家?”
看起来气质危险的少年可完全不像是那种会拿起笔的人啊。
他因为夏目漱石的开导,从杀手退休后就对写作这件事产生了一些崇高的滤镜,把作家这个职业摆在心中最高的台子上,洒满白月光的那种。
“算不上。”少年开始谦让,“写手,只能算是一些讨好受众的写手,除了满足一些读者的渴望,写的东西毫无价值可言。”
太宰治的脸上冒出来一点诡异的薄红,仿佛提起这件事让他很羞耻一样,脑袋偏过去:“总之截稿期快到了,能让我先去把稿子写了吗?”
织田作之助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即便他知道眼前来碰瓷的危险家伙也许只是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让他放下警惕。
可是少年的样子确实非常焦急。
“你这样真的能写作吗?”
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这样也要爬起来交稿子,对于读者来说未免太感人了。
“唔……织田作你听说过语音输入吗?”
太宰治羞涩地低下头,没有选择用纸笔,而是接过笔记本和自己的手机。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噢……”
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创作这件事也许不适合围观。他麻溜地站起来,走之前贴心地给太宰治合上了门,狗狗一样的眼睛中残留着不舍与好奇。